天快中午了,坐在下首的頡利可汗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頡利可汗揉著發(fā)脹的腦袋,非常糾結(jié)。
他早已意識到奧射設(shè)不會善罷甘休,可是他沒有預(yù)料到奧射設(shè)居然會是壓跨突厥士氣的那最后一根稻草,短短兩個時辰,先后有十二個部落,招呼不打,就離開了定忻盆地,一路向北,飛奔而去。
十二個小部落總共不到三萬人馬,無關(guān)大局,可是他卻知道這十二個小部落,只是被丟出來的棋子,一旦他不能做出有效的應(yīng)對,那么這次集結(jié)大軍南下,就會變得一個徹底的笑話。
突厥的可汗,要可以服眾,一個沒有人臣服的可汗,那簡直和行尸走肉沒有什么區(qū)別,可是打吧?一個陳應(yīng)就會讓他感覺頭疼的了,萬一打不贏,不僅他的汗位不保,恐怕項上人頭也保不住了。
剎那間,一個念頭從頡利可汗的心頭閃過:“要不……我們南下,跟李唐拼一下?”
不等頡利可汗說出自己的想法,義成公主卻沖著頡利可汗搖搖頭道:“人心散了,拿什么打?拿了這些錢,自己招募人馬吧?”
頡利可汗也搖搖頭,苦笑一聲,心疼得直咧嘴:“現(xiàn)在不是時候,不是時候?!?/p>
義成公主自然明白頡利可汗說得是什么意思,突厥不是鐵板一塊,東突厥和西突厥之間還有老帳沒算呢,一旦東突厥戰(zhàn)敗,別說西突厥會幫忙,鐵定會落井下石。突厥先后五次被陳應(yīng)擊敗,而且一次比一次慘,卻看著李唐連戰(zhàn)連捷,頡利可汗已經(jīng)沒有信心再面對李唐了。
突然,頡利可汗起身目光閃爍道:“要不我們撤退?”
“撤退,恐怕你就會成為突厥在位時間最短的可汗!”義成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頡利可汗道:“你現(xiàn)在撤退有什么用?李唐經(jīng)過幾個月的休整,他們肯定會向西北和漠南用兵,我們還能去哪兒?退回漠北?現(xiàn)在如果退回漠北,不用打,光一個白毛風(fēng)就會讓我們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頡利可汗苦笑,搖著頭,又坐了回去:“那怎么辦?”
“攘外必先安內(nèi),內(nèi)部不穩(wěn),如何攘外?”義成公主淡淡的道:“大隋今年可以收獲三百萬石糧食,給大隋留下一百萬石果腹,剩下二百萬石,足夠你收買人心了吧?只要收服人心,剩下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嗎?”
……
靈州薄骨律城,此刻一車車精鋼打造的弩機、弩箭以及刀槍,開始從薄骨律城運出,這些武器裝備,將會分發(fā)給靈武十八堡。
陳通既單雄信此時簡直有點難以置信,李道貞居然不知不覺中,擁有了如此強的實力,要說使用陌刀,李道貞比陳應(yīng)厲害多了,靈州明面上只有三個折府五到五千兵馬,可是暗地里,李道貞卻隨時可以武裝靈武十八鎮(zhèn)所有的堡民,瞬間拉起一支不會低于兩萬人馬的精銳軍隊。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道貞此刻已經(jīng)有了一個折沖府的鉤鐮槍騎兵,還有一個折沖府的陌刀軍。
不算別的,就算是光憑借這兩個折中府的步兵,十八個鎮(zhèn)堡的青壯供她驅(qū)使,突厥人不來進攻靈州便罷,一旦進攻靈州,肯定會撞得頭破血流。
陳勁勇看著單雄信驚訝的樣子笑道:“主上經(jīng)營靈州已經(jīng)快三年了,無論什么時候,在靈州主上的命令,比什么都好使!!”
“只是這樣恐怕對主上來說,也并非好事!”單雄信道:“為人臣者,最忌被人忌憚,靈州發(fā)生的一切,難保朝廷不會聽到什么風(fēng)聲。
陳勁勇笑道:“你也太小看主上了,你以為他沒有想過這一點?靈州沒有軍隊,有的只是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