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還有剛才那個坡卻是比較陡,但得多巧合,先前還和寒樓對立而坐,隔著一個棋盤的倪音,才能剛好撲到對方的懷中,甚至還……
薛臨用力攥緊拳頭,手背青筋突起。
她分明,就是對寒樓起了意。
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薛臨徑直抓住倪音的手腕,語氣不可置信道:“聞人巽離開后,你該不會又起了和寒樓互渡津液的心思吧?”
倪音彎著唇角與他對視,輕聲問了句,“不可以嗎?”
“似謝公子那般的如玉君子,又與我同樣身中奇毒,如果我主動和他提出互渡的要求,我想他應(yīng)該會幫我的?!蹦咭舸浇巧蠐P的幅度更高。
換做之前,薛臨會覺得倪音在癡人說夢,寒樓雖然性格溫潤,卻也有自己的底線與堅持,并非一味的老好人。可現(xiàn)在,薛臨卻有些不確定了。
她怎么這么會招惹各種英俊男子?
薛臨抓著倪音的手腕,心頭一片酸澀難當,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不行兩個字已經(jīng)被他脫口而出。
“為什么不行?”倪音覺得有些好笑,“薛臨你講講道理好不好?聞人巽有事離開了,你又不肯幫我,還不讓我找你好友幫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什么時候說不肯幫你?”薛臨下意識說道。
倪音頓時詫異地向他看來。
對上倪音的眼睛,薛臨才感覺到窘迫,可話已出口,他便沒有收回的意思。
“你肯幫我?”倪音又問了一遍。
“嗯?!毖εR極輕地應(yīng)了聲。
“可是……”倪音的一句可是,讓薛臨的心再次拎了起來。
“可是聞人巽離開之前跟我說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等他回來后,我可能仍舊會繼續(xù)找他互渡津液,你也愿意?”倪音這番話說得已經(jīng)不只是在試探,而是直接在薛臨的雷區(qū)蹦迪。
薛臨攥著她細腕的手指不斷收緊,一顆心像是被人摘下咚的一聲丟進冰窟窿里,冷得他渾身發(fā)疼。
明明先前還說自己不是倪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現(xiàn)在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想這個要求對于薛二公子來說,可能還是太過分了,所以還是不……”倪音剛想收回自己的話,薛臨干澀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
“愿意?!彼f。
倪音不可思議地向他看來,盯著薛臨微微泛紅的眼尾看了許久,倪音忽然失笑出聲。
“薛臨,我不懂?!?/p>
“先前我又是哄又是騙的,想要和你成親你不愿意,拜堂拜到一半也要將我拉到后堂說清楚,最終中止了那場親事。就連互渡津液也是我拿救命之恩要挾你的,現(xiàn)在為何……唔,是不是江湖上都將這種救命之恩看得格外重要?是嗎?薛臨?!蹦咭粽J真問道。
聽她這么說,薛臨心口莫名一澀。
他也不明白,當時堂都拜都一半了,為什么他不和倪音繼續(xù)下去?如果那日兩人拜完了堂,就算不入洞房,他也算是倪音的夫君?,F(xiàn)在,連個正經(jīng)名分都沒有,他甚至連開口責(zé)問她都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