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才隨口扯一些為藝術(shù)犧牲的屁話。
到現(xiàn)在他仍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答應(yīng)得那么快?
思來想去,他將其歸結(jié)于倪音的認(rèn)真。她好像真的很喜歡演戲,每天一有空閑就搬著小馬扎坐在一旁,仔細(xì)觀摩他人演戲,甚至就連晨跑都會小聲地背著臺詞。
大概是受到了她的影響,柏野才重新正視起演員這個工作,一場吻戲罷了,沒必要特意借位。
就是這樣,柏野迅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至于吻戲的對象換成別人,不是倪音,他還會不會這么敬業(yè),柏野沒有深想。
他只是淡定地送走了經(jīng)紀(jì)人孫凱,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過一個拐角,柏野便與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倪音打了個照面。
或許是因為剛剛跟張導(dǎo)聊過吻戲的關(guān)系,柏野的視線幾乎下意識落在倪音淡粉的唇上。一瞬間,心臟在他的xiong腔之中開始狂跳。
“柏野,好巧?!蹦咭粞凵耋@喜,“從外面剛回來?”
柏野垂眸,輕輕呼吸了下,再次看向倪音的眸色逐漸恢復(fù)平靜,“不是,送孫哥離開。”
“這樣啊?!蹦咭酎c頭。
這時,柏野才注意到倪音的手上拿著口罩,一看就是要出門,眉頭立刻皺緊,“這么晚你要去哪?”
“去買點東西。”倪音解釋。
“非要現(xiàn)在買?”柏野偏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眉頭皺得更緊了。
“現(xiàn)在有空啊?!蹦咭粝胫裉煜挛缗膽虻臅r候,程聿年好像咳嗽了好幾聲,作為一個被對方幫了好幾回而心生愛慕的解語花,這種時候當(dāng)然要主動出擊。
“行了,不和你聊了,我先走了?!蹦咭綦S手給自己戴上口罩,繞過他往外走去。
誰料剛來到電梯前,倪音便感覺身旁站了個人。轉(zhuǎn)頭一看不是柏野,還能是誰?
“你,也要出去?”倪音詫異。
叮的一聲,電梯門口,單手插兜的柏野率先走了進(jìn)去,同時響起的還有他閑散的聲音,“吃多了消食?!?/p>
倪音:“……”好吧。
柏野這一消食就跟在倪音身后,消到了水果店,看著她挑了兩顆黃澄澄的雪梨,又去了斜對角的食品店買了一袋冰糖。
“這是準(zhǔn)備做冰糖燉雪梨?”跟在她身后的柏野忽然問道。
“對,秋天吃梨,潤肺止咳,生津化痰?!蹦咭酎c頭。
“自己喝?”柏野又問。
倪音看著他的眼睛,想著對方也幫過她的忙,便下意識開口,“你喝不喝?柏野你是個歌手,嗓子應(yīng)該蠻重要的。我盡可能少放點冰糖,要不要嘗一碗?”
聽她這么說,柏野一時間并沒有回答。
待到倪音收回視線,他帶了點啞意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就為了這么點小事,這么晚一個人出來?”
“不是有你嗎?”倪音有些好笑。
柏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的臉,“我們倆是意外碰到,要是沒碰見,你就是一個人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