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倪音隱晦落到他身體上的目光,聞人巽嘴角得意地勾起,他喜歡極了這種被倪音注目的感覺,恨不得她的視線一輩子都粘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快穿上衣服,一會我們還得去找爺爺把脈,真的不能再耽誤下去了?!笔栈匮凵?,倪音開口催促起來。
“恐怕不行。”聞人巽眉頭輕皺。
“為何?”倪音不解,然后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桌下皺巴巴的紅色錦袍,昨晚的記憶一瞬間涌入腦中。
昨夜他們喝完合衾酒后,戰(zhàn)場就從床榻轉(zhuǎn)移到了桌子。
可倪音嬌氣得不得了,一直嚷嚷著桌面又涼又硬,不肯繼續(xù),沒辦法,聞人巽只好將自己的衣裳墊在兩人身下……
走到桌旁,聞人巽隨手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裳,抖開,倪音立刻看清上頭的痕跡。
“你……你就只帶了這一套衣服嗎?”倪音選擇直接轉(zhuǎn)移話題。
“不然呢?”聞人巽挑眉看她。
倪音才不信走一步算三步的聞人大教主,真的只有這一套衣裳,同樣抬眸向他看來,“這樣啊,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實在不行你就繼續(xù)光著吧,我自己一個人見爺爺去好了?!?/p>
“嘖,真是好狠的心腸?!甭勅速阈χf道。
“如果你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倪音攤手。
聞人巽沒忍住輕笑一聲,起身走到外間,不僅取來了自己的換洗衣裳,甚至還有洗漱用具。
倪音驚愕地看向聞人巽手中的東西,開口問道:“這些都是從哪兒來的?”
總不會是宮家的侍女清晨送來的吧,那也太尷尬了,而且她簡直不敢相信聞人巽是怎么從侍女手中接下這些東西的,倪音尷尬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像是看懂了倪音的心中所想,聞人巽及時打斷了她的腦補,“不是宮家命人送來的,是暗使?!?/p>
可以說從暗使手上接下這些東西的瞬間,聞人巽從對方那張冰塊臉上,看到了迄今為止最豐富多彩的表情。
哦,原來是暗使。
倪音的心剛放下一半,便不由得看向慢條斯理穿起衣服來的聞人巽,“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樣從暗使手中接下那些東西的……”
聞人巽偏頭看她,滿臉寫著“有問題”三個字。
倪音:“……”某人的臉皮她真是望塵莫及。
聞人巽悶笑一聲,“放心,我有穿褻衣。”
這還差不多,倪音接過聞人巽遞來的洗漱用具,下一瞬忽然反應(yīng)過來,某人穿著褻衣從暗使手中接下東西,又脫去褻衣在她身旁躺下,還由著她掀開薄被,露出身上的痕跡,這操作實在是……
倪音真的服了,只能說狐媚子這事兒,聞人巽簡直就是天賦選手。
洗漱完畢后,倪音需要稍微梳妝一下,可她剛在梳妝臺前坐下,聞人巽就走了過來,隨手捏起眉筆。
倪音詫異地向他看來,“做什么?”
聞人巽理所當(dāng)然地開口,“聽聞新婚第一日,為人相公的都要為自己娘子畫眉,寓意舉案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