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左霜右雪（第3頁）

可現(xiàn)在……

他竟帶著一個陌生女人，讓自己收回成命。

簡直荒唐！

女帝不召見，二人便立在雪中。

寒風刺骨，霜雪漫天。

周恩雪氣息微弱，她心中已不再抱有期待，只是覺得虧欠。

生來虧欠家人，死后虧欠心上人。

“早知你面冷心熱，奴只恨自己沒能早些識破！”

“不管如何，奴這輩子欠你！”

“若有來生……”

霧氣彌散，趙歇沉默不語。

在她身上的凝結(jié)成的冰，都融化滴落在他內(nèi)心。

二人放下所有世俗偏見，緊緊依偎相擁。

風雪中，二人白了頭、發(fā)梢眉毛掛滿冰霜。

不知過了多久，月華滿地，一縷溫熱暖光投下。

趙歇心有所感，抬起頭來看清來人。

太監(jiān)總管魏長生長嘆一口氣，嗓音沙啞。

“陛下說了，念你二人一片赤誠……”

“即日起，免除周顯堂死罪，發(fā)配至隴南做司耕典事！”

趙歇聞言凄然一笑，內(nèi)心卻又翻涌上一股難以明說的酸楚。

他輕輕拍了懷中拍周恩雪，輕聲細語。

“恩雪，你聽到了嗎？”

懷中人已不再溫熱柔軟，鼻息冰涼。

趙歇一顆心，徐徐沉入谷底。

懷中軟香溫玉還是走了嗎，也許她就是一場雪。

純凈清澈卻又無比短暫。

趙歇慘然一笑，兩者皆失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