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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等死。

二線醫(yī)生離開了。晚上保潔阿姨休息，因此沒有人去把床單被套拆洗、消毒。皺巴巴的床鋪還保留著這位老人瀕死掙扎的痕跡，潔白而刺yan。

嚴柯回到辦公室，開始補病程記錄。今天鍵盤的質(zhì)量意外地好，沒有發(fā)chu任何敲擊聲。

寫完病歷，他去找護士。他想告訴護士他累了，要去值班室睡一會兒。但他突然覺得自己發(fā)不chu聲音，于是拿筆在紙上寫，然后舉起來給護士看。

護士知dao這位病人和嚴柯的關系，因此理解地diandiantou。

嚴柯慢慢地走向值班房，gan覺tou暈暈的，他覺得tg好，這樣的話只要一沾枕tou就會睡著。

今天一定不會失眠了。睡個好覺吧。

楊明煥的床位空chu來了，可以收新病人了。

這一夜，嚴柯睡得非常深沉，以至于早上的鬧鐘都沒有聽見。

他是被余程搖醒的。

睜開yan時，看到師叔一臉擔憂地坐在shen邊。余程見他醒了，拿chu交班記錄本，張kou說著什么。嚴柯猛地想起交班記錄還沒寫，趕緊拿過本zi。一翻開來，卻發(fā)現(xiàn)師叔已經(jīng)幫他填完了昨天churu院病人的信息。

他只需要補充夜間特殊交班。

師叔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嚴柯嚇了一tiao，吃驚地看著他。余程也愣了一xia，默默收回手，又說了句什么，然后起shen離開了。

嚴柯看了yan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交班時間。他趕緊起床，匆忙洗漱之后拿著交班記錄本跑到了醫(yī)生辦公室。大家果然已經(jīng)都等著了。

明明大家的嘴都在一開一合，卻意外地安靜。

嚴柯愧疚地朝主任看了一yan，王主任diandiantou，示意他交班可以開始了。大家的嘴就不動了，齊刷刷地望向他。嚴柯翻開記錄本，開始念昨日churu院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