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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爭論的其實已經不是“嚴柯”這個人，而是他所代表的醫(yī)生、富人這兩個shen份。

為富者似乎總是不仁，醫(yī)生如果有錢一定也黑心。嚴柯很不幸地兼而有之，是個“不應該這么有錢的醫(yī)生”。

網絡暴力甚至延伸到了現(xiàn)實。嚴柯遭到人肉搜索，個人信息全bu曝光。他開始收到匿名辱罵和威脅，車也被人故意劃壞。wu業(yè)調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是幾個遮住臉的年輕人，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醫(yī)院同事們也對嚴柯敬而遠之。大家嘴上雖然不說，但——笑容明顯變多了。

尷尬的笑。曖昧猜測的笑。刻意保持距離的笑。

竊竊私語時的笑，偷偷瞟他時的笑，看他從面前走過之后的笑。

嚴柯表面上滿不在乎，午休時卻突然對余程說：“小師叔，你以后別跟我一塊兒吃飯了?！?/p>

余程dao：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嚴柯dao：可我在乎。

余程無言以對。

他試圖為嚴柯尋求法律途徑，卻被告知目前網絡暴力維權非常困難。原因有三：一是找不到責任主ti，二是侵權證據(jù)難以被保留，三是很難確定侵權的危害后果。

換言之，此路不通。

余程走chu律師事務所，看到霓虹燈亮起，繁華街dao車shuia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無能為力。

這真是久違的gan覺。

畢業(yè)以來順風順shui，他都忘了，受人尊敬又如何，前途無量又如何。他在醫(yī)學界地位再gao，也只不過是個醫(yī)生。

錢？每個月的死工資，即便加上紅包回扣，也不夠一套房zi。

權？別開玩笑了。

人脈？此時能夠幫上你的人，會在乎你一個小醫(yī)生的人q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