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打斷他的話,“上次,殿下似乎覺得我和離之事不妥,所以我想要假死脫身。”
裴云澈有些意外,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但他不敢說給蠻蠻,這代表著失去云家嫡女以及第一貴女的身份,他怕蠻蠻會不高興。
“如此甚好?!彼拿加钍嬲归_,“蠻蠻,等你離開肅王府,我們就……”
“我打算南下游歷。”云清婳繼續(xù)道。
裴云澈的心咯噔一響,眼眸驟然瞪大,“什么?”
一個猴一個栓法。
裴云澈不缺愛,從小順風(fēng)順?biāo)阅苣媚笏姆绞骄褪亲屗w會失敗。
他身為天之驕子,心愛的女人,卻要離他而去,他能忍嗎?
“我未曾出過遠(yuǎn)門,只聽哥哥們說過大昭的河山,我想親眼看看,不愿困囿于京?!彼滩?,眼中向往著自由。
裴云澈眼底的喜色漸漸消退,他著急道:“那我該怎么辦?蠻蠻,我是悅你的,你也是悅我的,你要拋下我不成?”
云清婳的態(tài)度決絕,“殿下倘若真的悅我,又怎會讓我嫁給旁人?失憶或許是天意,讓我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
裴云澈感覺周身空氣稀薄,他快喘不過氣來。
她的表情實(shí)在太過鎮(zhèn)定清冷,就好像直接穿透了他的內(nèi)心,窺見了心底的陰暗。
“蠻蠻,不要走好不好?之前都是我怯懦自私,可我已經(jīng)知錯了?!彼┫律?,放下傲骨,抓住她的雙手。
“待我回京,殿下倘若心意未變,我自會找殿下。”云清婳也抓住他的雙手,雙眼含笑,與他對視。
他不敢看她通透的雙眼,喉嚨干涸發(fā)痛,恍惚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就在這時,游船靠岸。
侍衛(wèi)放下船梯,甲板上傳來了腳步聲。
裴墨染一來便看見,云清婳與裴云澈執(zhí)手相握,情意綿綿的對視。
他的眸子陰冷下來,如鷹隼般狠厲,“你們在做什么?當(dāng)本王死了嗎?”
“……”云清婳緩緩收回手,她扭過臉,眼神冷若霜雪。
事實(shí)就是,她根本不在乎被裴墨染“捉奸”!
她“失憶”了,裴墨染能奈她何?
裴墨染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胸中的怒氣與躁意交纏。
才一會兒沒看住,他們二人就牽手定情了。
倘若再晚來一步,他們豈不是會有更親密的舉動?
思及此,他的心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