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重重出了口氣,他只沉默片刻,便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云清婳的眸子倏地冰冷。
“真絕情!您為他擋了一刀,他說走就走!”飛霜氣得跺腳,很為自家主子不值。
云清婳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段南天真是有??!下手沒輕沒重,讓他扎輕點,他扎這么深?!?/p>
飛霜連忙端來藥,喂她服下,“段南天可慘了。裴云澈心疼您,每天找借口來府上想看您,還派人去追殺他?!?/p>
“裴云澈這狗賊,千萬別暴露了?!痹魄鍕O想起裴云澈就心煩,“對了,此事做得干凈嗎?”
飛霜附在她耳邊道:“已經(jīng)把臟水往睿王身上潑了?!?/p>
云清婳頷首。
……
清心閣。
裴墨染渾身環(huán)繞著森然的冷氣,他黑著臉踏入花廳,只見趙婉寧正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前。
他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心里也很不好受,“鬧夠了嗎?”
“王爺不肯見我,我怎么吃得下飯?”趙婉寧的聲音干澀。
裴墨染鬢角的青筋鼓起,提起這件事,他就來氣。
為何三年前肯為他獻(xiàn)出生命的人,三年后卻貪生怕死了?
這就是愛他的表現(xiàn)嗎?
段南天當(dāng)初那句‘看來你對裴墨染的真心,不如這位小娘子’,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王爺,當(dāng)時我也想為您擋刀,可是我的腳崴了,行動不便?!壁w婉寧解釋著。
裴墨染想相信她,可已經(jīng)無從查證,此事終將永遠(yuǎn)變成一個疑影。
忽地,趙婉寧扯開衣領(lǐng),露出肩膀。
接近心口的位置,有一個圓形的疤痕,正是當(dāng)年為他擋箭所受的箭傷。
“王爺難道不相信我的真心?”趙婉寧紅著眼反問。
裴墨染的心中的陰郁被撫平一半,他上前為她將衣領(lǐng)拉上,無奈道:“你的真心,本王自然知曉?!?/p>
“王爺……我真的好怕,怕你誤會我,怕你因為此事跟我生了嫌隙,從而喜歡上云清婳。”趙婉寧罕見地流露出脆弱。
這絕對是真情流露,因為她真的慌了。
當(dāng)初裴墨染是因為她擋箭,才對她心生悸動,若是云清婳擋刀,他會不會也對云清婳心動?
裴墨染揉了揉她的腦袋,被她身上濃重的香粉味、頭油香熏得難受。
蠻蠻從不涂脂抹粉,身上只有淡淡的香氣。
他收回手,嚴(yán)肅地說:“婉寧,不要亂想。但此次蠻蠻重傷,云家乃至許多官小姐都送來拜帖,想要探望。本王必須給云家一個交代?!?/p>
趙婉寧的臉抽搐了下,“什么交代?”
“本王得跟蠻蠻圓房。”裴墨染覺得此時正是說明的好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