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得喘不上氣,胸口起伏,像是快要昏過去,讓人不得不生出一絲憐憫。
裴墨染自然知道這是趙婉寧指使的。
但趙婉寧不僅是他的發(fā)妻,還是他的知己以及沙場出生入死的戀人。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說趙婉寧的不是。
他聲音放輕了些,“此事有誤會?!?/p>
“誤會?虧我還崇拜王爺是大昭戰(zhàn)神,沒成想您居然跟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彼髅髟谥S刺,可聲音嬌氣,像極了撒嬌。
裴墨染的情緒莫名被挑動起來,他想解釋、安撫,理智卻讓他壓下。
他想這樣也好,正好跟云清婳說明白自己一生只會愛趙婉寧一人,讓她別動歪心思。
他正欲張嘴,云清婳便道:“我早知王爺王妃鸞鳳和鳴,我從未想過插足,豈料王爺竟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請您移步!”
云清婳從被褥伸出光潔纖細(xì)的胳膊,指著大門,眼中的怨念傾瀉而出。
裴墨染有些詫異,云清婳居然敢在新婚夜趕他走???
“不可啊!嬤嬤為您驗(yàn)身之事,肯定已經(jīng)傳了出去,若是王爺走了,豈不是坐實(shí)了您是不潔之身?”陪嫁丫鬟飛霜雙膝砸地,撲通跪在地上。
云清婳瞳孔一震,兩行清淚從眼眶滾出,委屈又不甘。
裴墨染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凄慘模樣,心口堵悶。
這場聯(lián)姻,真正犧牲的只有云清婳,她若是安分,他未嘗不可讓她光鮮體面。
忽地,門外傳來一道女聲,“王爺,王妃燙了酒,請您前去小酌?!?/p>
“……”云清婳身子搖搖欲墜,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明日被世人辱罵、浸豬籠的下場。
屋內(nèi)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門內(nèi)傳出裴墨染疲憊的聲音,“讓王妃不必等了?!?/p>
他身子一轉(zhuǎn),果斷朝著里間的浴室走去。
他自然不能讓云清婳名聲受損,她身后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云氏一族。
若不是皇兄怕父皇疑心,不敢權(quán)勢獨(dú)大,云家的姻親怎會落在他這個常年駐守西北,不受寵的皇子頭上?
他在幫婉寧收拾爛攤子,婉寧應(yīng)該會理解他吧。
外面的婢女似乎很驚訝,站了好一會兒才肯離開。
浴室門被闔上的瞬間,云清婳原本柔弱悲痛的臉色被鄙夷取代。
她的嘴角斜提,眼中釋放出森然寒意。
呵,什么鸞鳳和鳴,夫妻情深?
狗男人還不是主動留下了?
“趙婉寧,直接殺了你怎能解氣?我要搶走你心愛的男人,讓他化為我的利刃,成為刺向你的尖刀,然后搶走你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看你痛不欲生,卻無可奈何。”
飛霜壓低聲音道:“奴婢還以為今晚王爺要被趙婉寧叫走了呢。”
“趙婉寧主動奉上的男人,我當(dāng)然卻之不恭?!痹魄鍕O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