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走到床榻邊,乾風(fēng)便稟報(bào)軍務(wù)處理,他只好離開。
天黑透了,裴墨染才回府。
繞過影壁,他正欲去清心閣,正巧外院的幾個(gè)伙夫正抬水往內(nèi)宅去。
“這也太磋磨人了,叫水叫這么多次?!?/p>
“王妃你也敢編排?腦袋不要了?”
“貴人就是講究,一天沐浴三次?!?/p>
“聽說這叫潔癖,就是嫌所有人臟,摸一下手就膈應(yīng)得不行……”
裴墨染的手緩緩攥成拳,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
他當(dāng)即命管家罰了這幾個(gè)伙夫的月錢。
可心里卻好似被瘀血堵住了,不悅至極。
難道婉寧不愿圓房,是嫌他堂堂肅王臟?
裴墨染渾身散發(fā)著幽幽的冷氣,他一轉(zhuǎn)身,果斷去了玄音閣。
此時(shí),云清婳早就用完晚膳,正在吃糕點(diǎn)。
她見到裴墨染有些驚訝,平日他都會陪趙婉寧用膳,更何況他才回京。
云清婳連忙起身行禮,“夫君可用膳了?”
他不語,只是搖頭。
她命人布膳,菜上齊后,她忙前忙后為他添飯搛菜盛湯。
裴墨染享受著她的服侍,心尖攀上了一絲暖意。
莫非在云家,云夫人就是這樣伺候云丞相的?
“芙蓉糕好吃,是相府帶來的廚娘做的。”她見裴墨染碰也沒碰小碟里的糕點(diǎn),小聲嘟噥了句。
他素來不喜甜,可心里突然起了試探之意。
裴墨染搛起一塊芙蓉糕,咬了一口,“本王不喜甜,賞你了?!?/p>
他喂到云清婳嘴邊。
云清婳微微一怔,她不明白狗男人葫蘆里究竟賣了什么藥。
她找人演戲給他看,為的是讓他生疑,從而調(diào)查出趙婉寧的婦科病。
可事情似乎正在往另一個(gè)方向發(fā)展。
她張開嘴,輕松吃下小小一枚糕點(diǎn),含糊地說:“多謝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