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太監(jiān)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這對(duì)苦命的鴛鴦哦。
……
不知過了多久,裴墨染堪堪轉(zhuǎn)醒。
他一睜眼,想看到云清婳,可身邊卻沒有一個(gè)人。
屏風(fēng)后,倒映出云清婳主仆的虛影。
云清婳坐在茶桌前,背脊挺得筆直。
“主子,您別這樣啊,您哪怕哭一哭也好啊。”飛霜輕拍著她的背脊。
云清婳搖搖頭,她好像心如死灰,“有什么好哭的?王爺都這么苦了,我哭除了讓他心煩,還能帶來什么?”
“只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主子就能成為肅王妃了。這是您的愿望??!”飛霜?dú)獠贿^,她抽抽噎噎地哭了。
云清婳不動(dòng)聲色地用帕子揩去眼淚,“王爺就像是跪著喂我喝下鴆酒,他都跪下了,我哪能拒絕呢?所有人都能怨他,我卻不能?!?/p>
裴墨染蹙眉。
他不喜歡蠻蠻的比喻。
“京中有哪個(gè)王妃能做到跟您一般?您怎就不能當(dāng)肅王妃?憑什么???”她氣得狠狠跺腳。
云清婳斥道:“住口!此事別再提了,再提只會(huì)讓王爺厭煩我,覺得我愛慕虛榮,貪圖權(quán)勢(shì)。這輩子就這樣了,我跟他沒有夫妻緣分?!?/p>
最后半句話,好似往裴墨染的心里捅了一刀。
他們二人怎會(huì)沒有夫妻緣分?!
一股藥香襲來,婢女將剛熬好的補(bǔ)藥端來。
云清婳端著藥碗,繞過屏風(fēng),在榻邊坐下。
裴墨染沒有裝睡,只是深深看著她紅腫的雙眼,“蠻蠻,我真的盡力,我……”
“夫君別說了,喝藥吧?!痹魄鍕O舀了勺藥,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他只能聽話地喝藥,心中卻像被放在藥罐子里熬煮,酸澀苦悶,無比煎熬。
以往,蠻蠻都甘愿為了他忍耐退讓,主動(dòng)放棄許多東西。
可這一次不一樣,他感受得到。
“蠻蠻,我心里有你,可是母后絕食快六日了,父皇已經(jīng)知道了,我不能忤逆父皇?!彼还赡X說了出來。
云清婳在心里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