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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云清婳經(jīng)過御花園時(shí),恰好在抄手游廊遇見裴墨染。
裴墨染側(cè)身對她,二人像是恰好撞見。
飛霜極力控制著抽搐的嘴角。
這偶遇,確定不是處心積慮得來的?
“見過王爺?!痹魄鍕O似笑非笑的福禮,儀態(tài)端莊。
她穿著鵝黃色的妝花綢緞裙,配了水月色錦繡袖衫,梳著墮馬髻,發(fā)間插著銀色滿鈿跟一支金釵。
云清婳描了眉眼,黛眉柔似霧,雙頰掃了淡淡的桃色胭脂,妖顏若玉。從前她婉約素雅似一株睡蓮,可今日美艷得不可方物,更像是一朵艷色菡萏。
裴墨染眼眸一挪,看到她明艷的小臉時(shí),心臟驟然一縮,隨后便是劇烈的跳動。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上妝,只窺見她素面朝天便已是人間絕色,卻沒成想那只是她敷衍的模樣。
“走吧?!迸崮驹囂叫缘淖プ∷氖?,“為何沒穿昨日送你的蜀錦?滿京只有一匹了?!?/p>
云清婳僵硬的被他牽著,不語,“……”
“今日沒戴梳篦?本王發(fā)現(xiàn)近來滿街女子發(fā)間都有梳篦。”裴墨染沒話找話說。
這還是無意間從婢女閑聊時(shí)聽到的,據(jù)說京城所有女子都會模仿蠻蠻的衣著打扮。
“嗯……”云清婳隨口應(yīng)聲。
裴墨染有些窩火,哄也哄了,但她不肯下臺階,他也懶得討好。
一路無話,二人到了垂花門。
趙婉寧穿著淺紫色的蜀錦羅裙站在馬車邊,已然等候多時(shí)。
“王爺……”她看到二人緊握的手,眼神倏地冰冷。
裴墨染看到趙婉寧身上的衣裙,不由得蹙眉。
原來蠻蠻把蜀錦送給婉寧了。
她又受委屈了。
裴墨染的心莫名不好受,他抓緊了云清婳的手。
“王妃跟王爺同乘一車便好,妾身不敢僭越?!彼龑⑹殖槌鰜?,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
趙婉寧裝模作樣地開口挽留,“云妹妹,可是我昨日嚇到你了?都是我不好,你千萬不要怪罪。”
“妾身不敢?!痹魄鍕O說著,上了馬車。
裴墨染對趙婉寧的表現(xiàn)感到欣慰,可想到云清婳不由得心塞。
他滿腦子都是她隱忍、失望的臉。
上了馬車,趙婉寧挽著他的胳膊,她嬌聲道:“王爺,云妹妹身子弱,恐怕受不了跪拜之禮,其實(shí)臣妾一人是能應(yīng)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