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后悔讓蠻蠻懷孕了。
“蠻蠻不怕,你的脈案我都看過,太醫(yī)說咱們的孩子胎位正,大小也正好,是好生的……對,是好生的?!彼p輕拍撫著她的背,可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二人沉默,心跳聲此起彼伏地交錯。
云清婳的嘴角勾起,狗男人知道怕了就對了!
夜里,二人平躺在榻上。
云清婳突然覺得裴墨染好礙事,這么大的床榻,無端被他占了一半。
她想側(cè)身躺著都不方便。
思索后,她措辭開口道:“夫君,我懷著孕,你卻日日來玄音閣,此事若是傳出去,定會說我仗著身孕霸占你。府中也難免怨聲載道,你該去臨幸其他人了?!?/p>
裴墨染側(cè)過身,大掌輕撫她的肚子,臉上的線條冷硬起來,“臨幸誰?”
為何讓她選?
云清婳懷疑這是個測試。
她得一碗水端平。
“自然是看夫君的意愿,最好是雨露均沾,這樣既方便延續(xù)香火,也不至于讓她們感到寂寞無依。”云清婳分析著。
裴墨染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他的眼里蹭蹭冒著火光。
她毫無察覺,繼續(xù)道:“阿嫻跟我親近,夫君若是多多眷顧阿嫻也好?!?/p>
裴墨染肚中的火氣蹭得竄了起來,他扣著她的后腦勺,莽撞地將她吻了一通。
“你還真選上了?把你男人往外推,你怎么想的?”他咬牙切齒。
云清婳懵了。
實在太疲乏,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裴墨染方才在陰陽怪氣。
她還真以為裴墨染讓她舉薦呢。
自從懷了孕,她的注意力就不太集中,漸漸放松了腦袋里緊繃著的弦,所以才會揣度失誤。
她伸出手,撓了下他的腰窩,調(diào)侃道:“那夫君別娶這么多人??!美人都被你享受著,罵名都被我擔著?!?/p>
他被噎住了。
“我豈是重欲之人?什么勞什子美人,我才不稀罕!”裴墨染的話毫無說服力,但他理不直,氣也壯。
云清婳乜了他一眼,抬起笨重的身子,艱難地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你生氣了?”裴墨染吻著她的耳廓,“我聽你的,明日就去。”
“明明是你自己心之所向,弄得像是我逼你?!彼伊艘宦暋?/p>
裴墨染捏捏她的臉蛋,心里暗爽,“好酸??!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