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嶙峋,遮擋天日,在裴云澈的臉上落下一片陰翳。
他斯文儒雅的面孔顯得十分森冷,就像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殿下?!彼姆鄞轿?,像是被嚇到。
裴云澈的嗓音低啞,眼中蘊(yùn)著濃濃的思念,“蠻蠻。”
她環(huán)抱著他的腰,將臉埋進(jìn)他的胸口,抽抽噎噎地哭起來,“妾身對不住您,妾身沒有護(hù)住我們的孩子?!?/p>
“怎會怪你?都怪裴墨染!這個仇,本王記下了?!迸嵩瞥旱难凵裣袷谴懔吮?。
云清婳的臉上倒映出了一絲惶恐,“殿下,帶蠻蠻離開京城好不好?蠻蠻總是感覺心神不寧,就好像再也不能陪您了。”
裴云澈的眸色黯了下去。
他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他是中宮嫡子,他是大昭未來的皇帝!
他絕對不能離開京城。
裴云澈只當(dāng)她被嚇到了,嚴(yán)肅道:“蠻蠻,不要多想,本王已經(jīng)警告裴墨染了,沒人會傷害你?!?/p>
“……”云清婳用失望的眼神看他。
裴云澈的心中有些難受,但沒有過多解釋。
云清婳要的就是男人的絕情。
行啊,死狗賊,到時候別后悔。
……
云清婳一回府便被召去了清心閣。
這時所有妾室都在。
趙婉寧的身邊又換上了新的婢女。
她裹著名貴的狐裘大氅坐在上首,發(fā)髻上的金簪煜煜生輝,她的氣質(zhì)雍容華貴,盡顯王妃風(fēng)范。
許多妾室都用艷羨的目光看向趙婉寧。
“好苦……”趙婉寧擰著眉頭,將安胎藥吐了出來。
春苗苦惱地吁了口氣,誠懇的福禮:“云側(cè)妃也懷過孕,一定很有經(jīng)驗,不如您來伺候王妃喝藥吧。”
不管她答應(yīng)與否,趙婉寧便撫著小腹道:“那便有勞云妹妹了。”
云清婳的眼底閃過譏誚,“是?!?/p>
魏嫻欲言又止,她滿臉憂色。
而趙婉寧內(nèi)心狂喜。
她的身子算起來將近四個月了,快要顯懷了。
所以這個孩子不能要了。
今日就得嫁禍給云清婳!
到時候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