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明嘆了口氣,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沒有立刻回答。
房間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聲在回蕩。
“小羅“劉光明終于抬起頭,眼角皺紋更深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桿秤?!?/p>
“但你要明白,姚市長在市里的關(guān)系網(wǎng),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
“
他放下茶杯時,瓷器與玻璃茶幾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這份報告一旦遞上去,牽出姚成宇的名字“劉光明的手指在太陽穴上按了按,“那就是捅了馬蜂窩。
“
羅澤凱冷笑一聲:“五條人命啊劉書記!
便民橋塌的時候,那些遇難者家屬的哭聲,你都忘了嗎?“
劉光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你以為我心里好受?但政治不是兒戲!”
“要是現(xiàn)在就把姚成宇捅出去,不出三天,市里就會來人談話!
“
羅澤凱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息事寧人?讓周明一個人背鍋,其他人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讓你放棄追查。”
劉光明聲音低沉,“我只是建議你,先留一手。
別急著把所有底牌都亮出來。”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
“你年輕,有沖勁,這是好事。
但政治不是非黑即白的戰(zhàn)場,有時候,忍耐比沖鋒更需要勇氣。”
話音剛落,南臥的房門一開,劉思琪頭發(fā)散亂的走了出來:“爸,你總這么前怕狼后怕虎,簡州縣還能有什么發(fā)展嗎?”
劉光明猛地抬頭,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思琪!
誰讓你偷聽的!
“
劉思琪赤著腳走到客廳,睡衣領(lǐng)口歪斜著露出半邊肩膀,臉上還帶著睡意,但眼神卻異常清醒:
“爸,羅書記說得對。
便民橋死了五個人,你要是連追查真相的勇氣都沒有,還當(dāng)什么父母官?“
羅澤凱注意到劉光明的手指在膝蓋上微微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