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點了嗎?”
唐雨輕輕按著孫亦可的手,看著那正在劇烈松動的瘦小身體,看不到深埋腦袋的表情,不過,他可以想象這個姑娘此時的瘋狂。
漆黑的發(fā)絲在夜風中飛揚,如同一只受驚了的小鹿一般,那一雙布滿淚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唐雨,盯著這個一臉剛毅的男人,孫亦可突然覺得一陣安心。
她16年的夢靨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孫亦可笑了,很純潔,也很別扭,不過,這笑容在唐雨眼中是那么的美,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是一種放下所有的笑。
這個姑娘在這一刻,眼中只有希望和未來。
黑頭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鮮血,掛著純潔的姑娘,心中不甘,他必須要讓女人記住他,記住他最瘋狂的一面。
可是,他沒有機會了。
眼前一黑,黑頭就被唐雨打暈,而唐雨也到了極限,那一招是他最強的招式,只不過是想在大小姐面前裝個逼,可是,沒曾想,轉瞬之間炸開的力量也反噬了他自己。
還在忍耐間,唐雨剛剛站起來,想拉起孫亦可,卻眼前一暈,一口黑血便噴了出來,向前倒去。只不過,他在暈倒前,看到大小姐和莫蘭一臉驚恐的朝著他飛奔而來,只不過,他的目光最后卻和那淚眼朦朧的成畫對上了。
唐雨倒不是真的暈了,他一直處于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不過,他這身材一般人還真弄不懂,只有從小練武的莫蘭和經(jīng)過警校訓練的成畫一起架著他,才能勉強弄走。
而大小姐則牽著還在哭的孫亦可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至于黑頭他們,唐梳云已經(jīng)打電話給了江河,他肯定會處理好這幾個人。
孫亦可倒是還能自己走,只不過她的手一直牽著唐梳云,她需要一個依靠,不管這個依靠是誰,是什么,她總想牽著什么。
對于她來說,高叔叔,王路照顧她是為了贖罪,她必須堅強,才能讓這些叔叔們能夠安心。
而成畫,對她好是真心,而這個大姐姐卻始終沒有走進她內(nèi)心的深處,畢竟,成畫是警察,不可能什么都給她說。
只有今天晚上的這個男人,他最明白自己,她恨黑頭,恨死了,恨不得殺死他,可是一見到黑頭,她想跑,想要逃走。
可是,這個小男人給了她力量,那一刺,讓她解開了心結,她知道,自己要好好活下去,這才是對黑頭最好的報復。
她也要報復。
這個男人說得對,什么事請要往前看,自己沉浸的噩夢今天已經(jīng)醒來,而且,是她自己親手打碎了這個噩夢,那么她必須親手來構筑自己的未來。
她的眼睛多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這是她16年來失去的最寶貴的財富。
“你別怪我,咳咳?!?/p>
迷迷糊糊的唐雨聞到一股清香,那是成畫下午就讓他一直記憶猶新的香味,其中還混雜著莫蘭的汗臭,讓唐雨時不時的皺著眉頭。
“你別說話了?!睖I眼婆娑的看著唐雨,成畫后悔極了,她不該擺脫這個小男人,她又感謝極了,是唐雨救了孫亦可,做了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要死啊,平時憋的那么緊,今天在這裝逼,練氣了不起啊?!?/p>
莫蘭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三個人能聽到,她自然能看出門道,那一招是將真氣離體,然后在空氣中不斷壓縮,凝練出實體。這樣的招式確實很耗費真氣和精神力,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出來的。
“你不是老是鬧著要看我最強一招嗎?”
“我!你有病,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莫大小姐,唐雨必將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