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貞護著蔣景玉,母子二人一下子被拖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的挺重,秦氏一怔,手頭的帕子不自覺捏緊了幾分,可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得不緊咬銀牙面色如常。
這些個婆子,竟對她的大孫兒下手如此沒輕重!回頭就各打她們三十大板!
驚慌失措間,呂貞死死的拽住了蔣延儲的袍角,抬眸望著他,眸間淚水盈盈,一副楚楚可憐之相叫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惜。
自己的女人和兒子被這般粗暴對待,蔣延儲哪里受的住,加之一瞧呂貞那般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頭火氣噌的一下就起了。
他站起身,沖著那些婆子就是幾個窩心腳,一下子將婆子們踢飛老遠。
“你們這些賤婢!竟敢如此拖拽你們將來的少夫人!就該把你們全都打殺出去!”
他一面罵一面趕緊將呂貞和蔣景玉小心扶起護在了懷里。
抬手輕輕將呂貞鬢間的幾縷碎發(fā)往其耳后撫去,柔聲道:“沒事吧?有沒有弄疼哪兒?”
呂貞伏在蔣延儲胸膛前,抬眸望著他的眼睛,任由自己眼角的淚水撲簌落下,搖頭,嬌聲道:“我沒事,我知自己出身低微,定然不會輕易討得婆母和祖母的喜歡”
“延儲,不如,你就將我和玉哥兒安置在外頭算了,我不想叫你在祖母和婆母跟前為難,也不想祖母和婆母因我和玉哥兒而氣壞了身子,只要是跟著你,我做不做正妻都是無所謂的,你知道的,我不求什么正妻的名頭,只要你心里有我們母子就夠了”
可呂貞越是這么說,蔣延儲的心里頭就覺得愈發(fā)的虧欠這對母子,也逐漸的對鐘儀心生恨意起來。
若不是自己年少無知同她成了親,今日哪里會叫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受這般屈辱!
這個賤婦,在將軍府白白享了三年的富貴,如今看著他的女人和兒子被這般刁難,竟不肯站出來表一句態(tài)!只會躲在長輩的身后裝可憐!
今日,非休了她不可!
“傻瓜,說什么呢?你可是在南疆照料了我三年,你還救過我的命呢!又為我生下了玉哥兒,我蔣延儲的妻,還有誰能越過你去占這個名頭?你且放心便是!我有的是法子說服祖母和母親!”
呂貞吸了吸鼻子,把臉往蔣延儲胸膛前埋去,嘴角悄然浮出一抹笑意。
二人在堂前當眾這般你儂我儂,眾人皆神色各異,心底都不免有些尷尬。
這是徹底變心了,不過……他的心可曾給過她么?
對此,鐘儀已不怎么在意,可還是覺得臉上頗有些掛不住。
可她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該她說話的時候。
“你究竟要怎!你是要把這天捅個窟窿嗎!為了一個妾室你要休妻!這若是傳了出去,京城的侯門公府都怎么看咱們將軍府?你的弟弟妹妹還如何說親事!”秦氏歪靠在檀椅上,緊緊閉著眼睛,抬手一下一下按著眉心。
到底是母子連心,蔣延儲沒有那么多話,徑自拉過蔣景玉,將其推到了秦氏的面前。
“母親,您睜開眼好好瞧瞧這個孩子,這可是您的長孫,您在信里不是一直都同孩兒說您自覺年老,日子愈發(fā)沒意思了,想趕緊抱孫子么?現(xiàn)在,您的長孫就在您的眼前了!您卻要把他們母子推出門去,您就真的忍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