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跟著了么?”
“派了,跟的緊緊的,方才已經(jīng)回過來話,少夫人的確是已入了閣府,沒往別處去?!?/p>
秦氏歪在貴妃榻上,眸光盯著案頭的幾縷煙氣,面色漠然,卻又帶了幾分狠戾。
“真是晦氣至極!今日好好一頓團(tuán)圓飯,叫她給攪成這么個樣子!還把老太太給帶累的犯了陳疾!簡直可恨!”
李媽媽微微一頓,壓聲道:“您說的是……儲哥兒帶回來的那人?”
秦氏抬眼去瞧榻邊的人,輕嘖一聲,“我說她做什么!她把我孫兒養(yǎng)的不錯,我對她啊……倒也沒那么厭棄?!?/p>
李媽媽恍然點(diǎn)頭,那這便是在說少夫人了。
“延儲到底是不經(jīng)事!”秦氏盤坐起身,端起茶盞呷了一口,“你說他既要帶人回來,為何就不提前來個信兒!這家里頭也好有些個準(zhǔn)備不是?
若能提前得了信兒,今兒哪里還輪的到那不識抬舉的賤人在堂上撒潑!”
李媽媽緘默一瞬,抿了抿唇,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夫人,您得容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老奴覺著,這樁事上頭,您著實(shí)是對少夫人太過了”
“這三年,少夫人代您執(zhí)掌中饋的辛勞這將軍府的所有人皆看在眼里,她并無過錯,不該因一個”
這話是真不入秦氏的耳,她將茶盞往案幾上重重一擱,眸光刀子似地往李媽媽臉上懟去,“你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
“老奴怎會”見秦氏動怒,李媽媽忙不迭解釋,“老奴只是不愿看著夫人您落人話柄,失了人心??!”
“老爺本就覺著您太過縱著儲哥兒,不怎么同咱們這處親近,
這若再叫他知曉了儲哥兒不聲不響帶回一女子還要休妻,您非但不幫著少夫人說話,還一昧地”
“豈不更將老爺推到了那金氏母子那邊去?”
“金氏所出的那個庶子明年就要從國子監(jiān)卒業(yè)了,這無論是走科舉入仕途,還是由著萬歲爺直接授官,都是大有前程的啊!”
“可反觀咱儲哥兒,當(dāng)初書讀的不好便不提了,后來,叫他跟著左大將軍往南疆去鍍金,
這功績還未傳回京城,他倒是先自個兒做主在那邊納了個妾”
“您說,這兩個兒子一較量,老爺他是更心悅哪一個?您也合該好好為咱們儲哥兒做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