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千金市骨（第3頁）

女孩的母親回：“不小了，我也是這個歲數(shù)嫁進來的啊。

”“真人，”位于話題中心的女孩打斷她的怒火，“您若還要浣雪竹，過些日子再來吧。

”知道她在送客，江照野憤憤不平，留了句“打擾”，便帶著江亮離開了。

————是夜，云丘宗內(nèi)庭，江照野在舞劍。

劍鳴鏘鏘，狂風卷地。

她心中煩躁，無處宣泄，只好對著空氣來回揮削。

江亮獨自在堂內(nèi)抄藥方，聽見外邊風聲呼嘯，實在坐不住，出門來看她。

“師尊，您是想收那個姐姐為徒嗎？”江照野收起劍：“確實想過，但未能如意。

”“我覺得，那個姐姐挺喜歡您的。

”“何出此言？”江亮給她看了眼手腕——草編的驅(qū)蚊環(huán)，樸素卻精巧，一看便知，定然出自心細者之手。

“出門前，她偷偷塞給我的，還有師尊的，”說著，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環(huán)，“一時忘了，您別不開心。

”呆愣了一秒，江照野才接過那手工制的驅(qū)蟲環(huán)。

除了尋常的材料，她還編入了浣雪竹的葉片，交織其中，月光下，如雪花一樣動人。

她不應過那樣的生活。

江照野將手環(huán)系上，暗暗做了決定。

————每隔幾日，江照野都要往那藥鋪跑一趟，借著買賣的由頭，拉著女孩聊天。

因地段不好，生意凄清，她家一天下來見不到幾個客。

家人都在近山的藥田務農(nóng)，往往是那女孩獨自看店，閑來無事就做點手工，幫補家用。

江照野一來，倒教她不那么寂寞。

“還不知道，你起的什么名字呢？”來過幾次后，江照野問她。

她沒用筆墨，就在江照野的掌心上寫，指尖一筆一劃——“何，金，易。

我叫何金易，”她小聲說，“您叫什么？”她便也在女孩掌心寫下：“江照野。

”于是漸漸得知，家中就她一個女兒，上面是大哥，下面有兩個弟弟。

藥鋪是祖產(chǎn)，一代代傳下來，到她爹這一代幾乎沒落了。

在有無間，這樣的普通人家比比皆是，雖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也算不上寬裕。

“……我并非生來就看不見的。

”兩人熟絡(luò)后，何金易漸漸敞開心扉，談起她目盲的經(jīng)過。

“大概是八歲，我跟著阿娘阿爹上山，那天下過雨，地滑，我摔了下去，底下剛好有帶刺的柴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