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和那個失控的吻弄得手足無措,心慌意亂。唇瓣上殘留的刺痛感和那瞬間席卷而來的、濃烈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讓她心神劇震。恐懼和羞恥依舊冰冷地啃噬著她的心,可此刻,一種更深沉的、近乎絕望的困惑攫住了她——
怎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樣?!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像被投入了沸水的冰塊,瞬間炸裂開來,只剩下茫然的白霧。
那個吻帶來的刺痛感還在唇上灼燒,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氣息仿佛還縈繞在鼻尖。昨夜那場悖倫的沉淪,今晨這失控的親吻,弟弟眼中那復雜難辨的依戀與占有這一切都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讓她完全失去了方向。
楚笙感受到她的軟化,心中狂喜,但面上依舊維持著委屈受傷的模樣。他抬起頭,眼底的暗沉迅速褪去,重新覆上那層溫柔的假象。他松開捧著她臉的手,轉(zhuǎn)而用指腹極其輕柔地、帶著安撫意味地,摩挲著她頸側(cè)一處昨夜留下的、尚未消退的曖昧紅痕。
隨即,他松開她,掀開錦被下床,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他走到衣架旁,慢條斯理地穿上明黃的里衣。
“阿姐再睡會兒。”他背對著她,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溫和,“朕讓御醫(yī)來給你請個平安脈。昨夜阿姐累著了?!?/p>
“青黛!”他揚聲喚道。
殿門應聲而開,青黛低著頭,腳步輕緩地走了進來,手中端著溫水盆和干凈的布巾。她始終不敢抬頭看床榻的方向,但當她眼角的余光瞥見楚笙袒露xiong膛的里衣,以及床上錦被下楚瑤露出的、帶著可疑紅痕的纖細肩膀時,她的身體猛地一僵!一個荒謬絕倫卻又讓她渾身冰涼的猜測如同驚雷般在她腦中炸開。難道難道昨夜陛下和殿下?!這個念頭讓她瞬間臉色煞白,端著銅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幾乎要拿不穩(wěn)。她死死地低下頭,不敢讓任何人看到她眼中的驚濤駭浪和不可置信。
“好生伺候殿下梳洗?!背戏路饹]看到青黛的異樣,語氣平淡地吩咐道,卻帶著無形的威壓,“再去傳御醫(yī)?!?/p>
“是是,陛下?!鼻圜斓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強迫自己穩(wěn)住心神,艱難地應道。
楚笙穿戴整齊,走到床邊,俯下身。在楚瑤復雜的目光中,他再次在她額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如同最體貼的情人。
“朕去上朝了。晚些再來看阿姐?!彼钌畹乜戳怂谎?,那眼神溫柔依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隨即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向殿門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并未回頭,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殿內(nèi),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青黛你是個聰明人?!彼曇羝降瓱o波,卻帶著令人骨髓生寒的威壓,“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青黛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呼吸都停滯了。她死死地低下頭,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恐懼:“奴奴婢明白!奴婢謹記陛下教誨!
楚笙似乎滿意了,不再停留,龍行虎步地離開了華清殿。
殿門合上,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光線。
楚瑤緊繃的身體終于徹底癱軟下來,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她將自己深深埋進錦被中,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青黛端著水盆,如同木雕般站在原地,直到楚笙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緩緩走到床邊,看著錦被下那微微顫抖的一團,眼圈瞬間紅了。她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嘆息。那個可怕的猜測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心,讓她幾乎窒息。
“殿下”她聲音哽咽,帶著無法言喻的復雜情緒,“奴婢伺候您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