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泡腳的動作猛地一頓,眼里驟然閃過一絲冷意。
引得腳邊的鐵桶也是立馬豎起了耳朵,汪汪大叫了起來。
鄭鯤鵬背后的那個人,終究還是找到村里來了嗎?
李志強搓了搓手,滿臉歉意:“大山兄弟,對不住??!我跟你嫂子昨天在地里忙活一整天,我娘上了年紀(jì)記性差,直到剛才喂豬時才想起這事兒……”
他突然提高音量,“要是她當(dāng)時就來跟我說了,我指定得叫上幾個人,把那個人逮住了問個明白!”
“沒事,你們能幫我留意,就已經(jīng)是幫了大忙了!”陳大山擺了擺手,一邊用毛巾擦腳一邊問道,“大娘有沒有跟你說那人長啥樣?”
李志強撓了撓頭:“她就光顧著看那人穿的衣裳了,說是大褲腳、大袖口,就……就挺花哨的!”
“而且那個人就只拉著李富貴問了一陣,很快就轉(zhuǎn)頭走了,并沒有進(jìn)村……”
陳大山點了點頭,當(dāng)即起身出門去了李富貴家。
李富貴正在吃晚飯!
看到陳大山進(jìn)門,他下意識地就朝火屋墻角看了一眼,然后才神色格外復(fù)雜地回頭打招呼:“大山兄弟,你咋來了?”
陳大山在門外就聽到屋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聲音了!
此刻順著李富貴的目光看去,便看到田翠萍蓬頭垢面地捧著個粗瓷大碗蹲在墻角,一邊用手抓著玉米飯往嘴里塞,一邊瘋瘋癲癲地笑著。
看到陳大山以后,那女人蜷縮在墻角的身子猛地一顫,手里的粗瓷大碗哐當(dāng)一聲撞在了墻上,混著土豆的玉米飯頓時就滾了一地:“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他們的……”
李富貴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原本是打算跟她離婚的!”
“可終究是夫妻一場,現(xiàn)在她成了這個樣子,娘家那邊也跟她斷了關(guān)系……”
陳大山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眼里壓根沒有半分同情。
田翠萍就不用說了,若不是被他誅心得了瘋病,絕對還會一如既往地想著法子作妖!
至于說李富貴……
表面看起來好像挺無辜,可田翠萍和她三個哥哥在這屋里計劃著怎么謀財害命的時候,難不成還是把他的耳朵堵上了才說的?
所以,無論是田龍兄弟三個,還是李富貴夫妻兩個,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全都是咎由自取,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昨天是不是有人找你打聽過我的事?你跟那個人都說了些啥?”
陳大山不知道李富貴有沒有對他懷恨在心,因此直接用上了前世在偵查連學(xué)的審訊技巧。
東一句西一句地穿插著問,時不時的把之前問過的問題在重新問一遍,動不動就突然打斷話頭問起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