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為了獎學(xué)金是嗎?”我似乎明白了,原來他忍受并心甘情愿接受這一切的原因都是為了自己臥病在床的母親。
錢,我能幫他嗎?好像并不能。我沒有錢,也沒有賺錢,我有的都是沈先生給我的。
如果我把這筆錢去幫助別人,沈先生會同意我這樣做嗎?
“你不能被開除,因為你需要錢,是嗎?”我又問他。
他點頭,眼淚串似地落下來。
我想,要是他是個女孩,我也許就能抱抱他了??晌掖饝?yīng)過沈先生,除他之外的任何男性都不可以做這個行為。
“如果不想被開除,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尤老師,染發(fā)并非你情愿?!蔽也焕斫?,為什么都已經(jīng)這樣了,他還是什么都不說。
他沉默了,只是在哭泣。
我嘆著氣,拍了拍他瘦弱的脊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什么都幫不了你。”
他掩面哭得越發(fā)厲害,眼淚從指縫流出來落到他灰撲撲的校袍上,“我……我……我不知道……”
算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吧。明天我再去和尤老師說明一下情況,沒準(zhǔn)他會大發(fā)慈悲饒過他。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想試試總歸不會錯。
在飯?zhí)煤褪寥缱槡职愠酝觑埡?,我打算再陪他走一走?/p>
由于是開學(xué)第一天,沒有晚課。等我們逛完學(xué)校來到宿舍樓下時,我在一旁的隱秘角落里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沈先生帶了頂灰色鴨舌帽,穿了件白色polo衫,下身套了件灰黑的休閑褲,身材高大挺括,倚在路燈下,看不清神情。
我喜出望外,向他跑去,跑到一半停下腳步,意識到石柳辛還在,又轉(zhuǎn)頭對他說,“抱歉我現(xiàn)在有點事,我們明天再說。”
不等他回答,我便迅速飛奔至沈先生的身邊,湊到他眼前,仰頭看他,“爸爸……”
他沉默地看著我,大手摸著我的耳廓,頭發(fā),臉頰,又來到嘴唇旁摩挲,眼里的渴望像是濃稠的黑夜,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沈先生把我抵在無人的角落,周圍是淡淡的蟬鳴和遠(yuǎn)處稀稀拉拉傳來的路人交談的聲音。
他低頭,湊近,說話時的熱氣吐在敏感的唇上,讓我不自覺小腿肚發(fā)抖,“告訴爸爸,他是誰?”
我一般更的會比較晚,寶子們可以第二天再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