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在手心印上一個又一個shi熱的吻,貼到頰邊,沉沉道:“寶寶,是我,是爸爸來了?!?/p>
“爸爸?太……太好了,是爸爸……”我說完這一句又重新沉入黑暗里去……
——
我一連昏迷了好幾天,醒來時沈先生并不在身邊,反而有一個扎著雙丸子頭的小女孩。
她見我醒了,喜出望外,連忙喊來了醫(yī)生。
檢查過后,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囑咐我好好休息。
醫(yī)生走后,女孩湊到我眼前,笑得燦爛:“你終于醒了,等的這幾天我都快無聊死了。你知道嗎,見到舅舅的時候,他臉黑得嚇人,你在他懷里好像要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快給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眼前的小女孩神色飛揚,一副萬分期待的模樣,我不忍打斷她如此高昂的情緒,只得憋住心里的疑問說:“就是……嗯……抓到了……我……我跳船了……”
“啊——你怎么這么勇啊,這么高,這么黑,你居然敢跳,我說呢,難怪舅舅一副好像你快要死的模樣,原來你是真的要死了?!?/p>
很奇怪,眼前這個小女孩似乎并不嫌棄我說話磕磕絆絆的樣子,即使表達不甚清楚,她仿佛能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并發(fā)表意見。
“那個,你是?”
“我啊,哎呀,太開心,忘記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記得了?!迸⒍苏俗耍χ绷搜?,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我叫沈喬喬,平時也可以喊我小名嬌嬌,是舅舅也就是你爸爸的外甥女,說起來,我記得你是七月生的,那我是十月,這么說你就是我表姐啦。”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幾月出生的,剛想開口問她,這時有人敲門,沈喬喬停下話頭,起身。沒一會,她折返臉上帶了歉意,“離姐姐,我叔叔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可能得離開一會了。不過你放心,我肯定還會來找你玩的?!?/p>
少女神情專注而堅定,我笑著點點頭,直到那抹白色裙角消失,才慢慢收回目光。
沈喬喬的離去,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我往外看,光禿禿的樹上還零星掛著幾片半落不落的葉子,風(fēng)一吹就受驚似地瑟瑟發(fā)抖。
我裹了裹身上還留有沈先生氣味的風(fēng)衣,把臉埋進去,深深嗅聞著那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恍惚想起那晚的景象,探照燈下,沈先生那張悲戚沉痛的臉龐,還有……
我撫摸著自己有些許干燥的嘴唇,仿佛那臆想中的溫度依舊停留在那兒,那是沈先生為了拯救幾近溺亡的自己,而不得不采取的行動。
可即使是這樣,即使是這樣……
我臉頰燒紅一片,心頭砰砰跳個不停。有限的認(rèn)知里,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只知道,原來,還是有人會來找我的,沈先生就會,爸爸就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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