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縮著脖子企圖離這個傭人遠一些,想說的話被堵住口中,如同遇見洪水猛獸般我跑開了。
可她似乎是不滿我的舉動尖叫著朝我奔來,伸著和養(yǎng)母一樣的觸手在我身后追著。
她要打我了。
疼……不行……啊……救命。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藏進了哪里,四周黑漆漆一片靜得只能聽見我自己的呼吸。
門開了,我透過縫隙看見了一雙黑色的腳,我捂著嘴,試圖讓呼吸聲小一點,再小一點,可漸漸我只覺頭愈發(fā)昏脹,xiong口發(fā)疼,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好溫暖。
我緩緩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臉龐,有些怔愣望著他。
他俯身,一時間額頭相觸,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退燒了……”
“……怕……”我怯怯拽住他xiong口的衣服,不讓他起身離開。
他對著身后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點頭,笑著把我抱在懷里,“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這時我才看清了他身后的人,看起來很年輕,帶著一副銀質眼鏡,嘴唇抿著沒有說話。
我不想看他,把頭窩進沈先生的懷里,尋了處舒服的地方瞇上眼睛。
“就在這說吧,”
沈先生一下又下親我著的發(fā)頂,寬大的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后背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根據(jù)那位傭人的描述,她原本只是想讓沈小姐停下,沒想到會嚇到她?!?/p>
“還有嗎?”
我伸長脖子,企圖越過沈先生的肩膀看看那位白大褂醫(yī)生的反應,剛有動作,腦袋就被按住。
“目前來看只能得出這個,至于其他的還需要觀察做進一步診斷?!?/p>
“我……生病……了嗎?”對于那位醫(yī)生說的我一點都不懂,我只知道看了醫(yī)生就代表生病了,生病了就會變成累贅,聽他的語氣我似乎病得很嚴重。
我仰頭看向沈先生,聲音啞得不像話,“是要把我扔掉嗎?
他表情復雜地看著我,沒點頭也沒搖頭,就在我以為他會丟開我的時候,他把我向上顛了顛,吻向我的眼角,一并把淚水也帶去,“傻孩子,我怎么能……”
“先生,依她的情況住院觀察是最好的選擇,加上后續(xù)的治療,她的情況也許能夠得到很大的改觀?!崩洳欢〉匚矣致犚娚砗蟮娜巳缡钦f道。
可我不想待在這里,我討厭這里,我想回家了。
“我……我想回家……唔……”我窩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就回去,好么?”他摸著我后腦處的細發(fā),聲音似從xiong膛傳來。
“唔……”我不再說話,只是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