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并購案與不速之客（第2頁）

程真端起茶杯，熱氣氤氳中看到阮知夏沖她眨了眨眼。她心頭微動，放下茶杯時已經(jīng)換上職業(yè)微笑：條款需要進一步商榷。根據(jù)《跨國并購指導(dǎo)條例》第十七條

三個小時的唇槍舌戰(zhàn)結(jié)束后，程真精疲力竭地回到辦公室。推開門，她愣住了——周臨川和阮知夏正站在她的辦公桌兩側(cè)，各自拿著一個行李箱。

什么情況？程真扯下絲巾，鎖骨處的紅痕若隱若現(xiàn)。

周臨川推了推金絲眼鏡：老陳沒告訴你？并購案期間，我和這位他瞥了眼阮知夏，阮小姐將作為你的全職助理，住進你家的客房。

客房只有一間。程真冷冷地說。

阮知夏突然舉起手：我可以睡沙發(fā)！她紅著臉補充，或者如果程律師不介意，我也可以

我睡沙發(fā)。周臨川打斷她，拎起行李箱，程真家的沙發(fā)比斯坦福圖書館的椅子舒服多了。

程真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抓起車鑰匙：隨便你們。但記住——她輪流看向兩人，我家不是學(xué)生會，別指望我給你們讓飯。

當(dāng)晚十一點，程真裹著浴袍走出浴室，發(fā)現(xiàn)客廳燈還亮著。周臨川坐在沙發(fā)上敲電腦，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開放式廚房里，阮知夏正踮著腳往櫥柜里塞什么東西。

你們在干什么？程真皺眉。

阮知夏嚇得差點摔了手里的罐子：我、我在整理廚房！程律師家的調(diào)料過期了

周臨川頭也不抬：我在查華晟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他忽然合上電腦，程真，你父親和這家公司有過節(jié)？

程真的手指在浴袍帶子上收緊：不關(guān)你的事。

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周臨川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籠罩過來，如果這案子涉及你的家族

真姐！阮知夏突然插進來，手里捧著一杯熱牛奶，睡前喝這個有助于睡眠！

程真看著遞到面前的牛奶，又看看阮知夏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疲憊不堪。她接過牛奶：謝謝，但請叫我程律師。

走向臥室時，程真聽到周臨川壓低聲音對阮知夏說：她睡前喝牛奶會胃痛。

你怎么知道？阮知夏反問。

程真猛地關(guān)上門，將兩人的對話隔絕在外。她靠在門板上，慢慢滑坐在地。牛奶的溫?zé)嵬高^陶瓷杯傳到掌心，像極了那個雪夜周臨川塞給她的熱水袋。

床頭柜上的并購文件在臺燈下泛著冷光。程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七年未聯(lián)系的號碼。

爸，她聲音沙啞，華晟集團為什么突然對程氏感興趣？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后，父親蒼老的聲音傳來：真真，這個案子你別接了。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空，照亮了程真蒼白的臉。暴風(fēng)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