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殺的。程真直視他的眼睛,他說我父親被控制了,是真的嗎?
周臨川沒有立即回答。他抱著程真穿過樹林,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內(nèi)竟然是個簡易醫(yī)療站,還有通訊設(shè)備。
躺好。他給她注射止痛劑,你父親確實被要挾了二十年。但不是因為錢權(quán)。
程真抓住他的手腕:因為什么?
因為你。周臨川的聲音突然哽咽,華晟抓走了你母親研究團隊的所有家屬包括我父親。他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三個月前拍的。
照片上,消瘦的周教授坐在輪椅上,背后是日內(nèi)瓦湖的風(fēng)景。他舉著當(dāng)天的報紙,眼神依然清明。
程真突然明白了一切。父親默許華晟的罪行,是為了保護母親的研究團隊;周臨川離開她,是為了潛入國安局調(diào)查真相;而母親母親用盡最后力氣留下了反擊的武器。
阮知夏
已經(jīng)上路了。周臨川輕撫她的臉頰,她帶著鑰匙去瑞士找我父親。那里有cx-1999的原始數(shù)據(jù)和抗l制備工藝。
程真突然想起什么:老陳死前說我父親舍不得母親的研究筆記
周臨川從背包取出一個紅皮本子——正是父親書房保險柜里那本:不是舍不得,是誓死保護。這里面記錄著十二個實驗l的后續(xù)追蹤包括阮知夏的母親。
程真翻開本子,最后一頁貼著張嬰兒照片,下面寫著:阮氏蓉之女,1999618生,基因編輯成功,抗性穩(wěn)定。若我遭遇不測,望程明保護她如保護真真。
淚水模糊了視線。母親從未放棄過那些受害者,即使在最后時刻。程真緊握本子:我們得追上阮知夏。
不行。周臨川按住她,你傷得太重,而且他調(diào)出手機上的監(jiān)控畫面,顯示程氏老宅正被警方包圍,你被通緝了。謀殺老陳的罪名。
程真冷笑:完美栽贓。她突然想起什么,硬盤呢?
我取回來了。周臨川從口袋掏出那個樹洞里的硬盤,但這是誘餌,對吧?真的證據(jù)
在阮知夏的dna里。程真直視他的眼睛,我母親把抗性基因序列藏在了實驗l后代的基因組非編碼區(qū)這就是為什么華晟一定要抓活的阮知夏。
周臨川的瞳孔微微擴大:所以她才是真正的硬盤
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周臨川瞬間舉槍,卻在看清來人后放下武器——渾身濕透的阮知夏站在洞口,手里握著那張去瑞士的機票。
航班取消了。她喘著氣說,機場全是華晟的人
程真掙扎著坐起來: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阮知夏指了指自已的太陽穴:基因記憶你母親曾帶周教授來過這個山洞
三人沉默相對。直升機的聲音再次逼近,這次不止一架。周臨川拿出戰(zhàn)術(shù)地圖:我們被包圍了。
程真看著面前這兩個傷痕累累卻依然美麗的人。周臨川的眼中是她熟悉的堅定,阮知夏的眼里則是新生的勇氣。她突然笑了:那就背水一戰(zhàn)。
她從內(nèi)衣取出真正的硬盤——一直貼身藏著:cx-1999的全部數(shù)據(jù),加上阮知夏的血液樣本,足夠制造疫苗了。
還有一個選擇。阮知夏突然卷起袖子,直接提取我的血清但需要活l分離技術(shù)她看向周臨川,只有周教授會。
周臨川搖頭:瑞士太遠了。
程真摸到口袋里的手機,撥通了一個七年沒打的號碼。響到第三聲時,對方接了起來。
爸。她聲音平靜,我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終于傳來父親疲憊的聲音:堅持到天亮援軍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