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險屋與吻（第1頁）

周臨川的血在月光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黑色。

程真跪在潮濕的草地上，手指死死壓住他胸前的彈孔。溫熱的液l不斷從指縫涌出，帶著鐵銹味的腥氣。

防彈衣周臨川的嘴唇已經(jīng)泛白，卻仍掙扎著說話。他抓住程真的手按向自已腰間，那里有個硬物輪廓。

程真扯開他被血浸透的襯衫，發(fā)現(xiàn)彈頭卡在防彈插板邊緣。但更讓她震驚的是插板下的證件——國安局特別調(diào)查科的徽章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你他媽到底是什么人？程真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已。

周臨川試圖微笑，卻咳出一口血：你父親的安全顧問和國安局的臥底他的瞳孔開始擴散，程真試管

又一聲槍響。程真本能地撲在周臨川身上，卻聽見子彈擊中身后樹干的聲音。她轉(zhuǎn)頭，看見阮知夏站在十米外，雙手舉槍瞄準她——不，是瞄準她身后某個目標。

趴下！阮知夏大喊。

程真抱著周臨川滾向一旁。第三聲槍響后，她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遠處倉庫的燈光下，一個穿風衣的女人倒在血泊中——華晟的法務總監(jiān)。

阮知夏跑過來時已經(jīng)換了持槍姿勢，專業(yè)得不像實習生。她單膝跪地檢查周臨川的傷勢：貫穿傷，子彈擦過肺部。我們需要立刻——

離他遠點！程真拔出周臨川給她的手槍，國安局？華晟私生女？還是什么別的身份？

阮知夏嘆了口氣，突然扯開自已衣領。那個華晟logo的紋身竟然被蹭掉了一角，露出下面真正的疤痕——一個條形碼般的烙印。

特別調(diào)查科編號7719。阮知夏的聲音變得冷靜成熟，三年前臥底華晟調(diào)查跨國醫(yī)藥走私。你手里的cx-1999是基因武器原料，黑市價值三億美金。

周臨川突然劇烈咳嗽，鮮血從鼻腔涌出。程真顧不得追問，撕下襯衫下擺給他包扎：我們得去醫(yī)院。

不行。周臨川抓住她的手腕，醫(yī)院有他們的人

阮知夏已經(jīng)撥通某個號碼：alpha-7請求緊急醫(yī)療支援，坐標已發(fā)送。她掛斷電話，看向程真，十分鐘后有人來接應?，F(xiàn)在，把試管給我。

程真下意識捂住胸口。試管冰冷的觸感透過內(nèi)衣傳來，像一塊冰。

你知道這是什么，對不對？阮知夏瞇起眼睛，你父親告訴你多少？

遠處傳來警笛聲。程真將周臨川的頭抱在膝上，手指無意識地梳理他被血黏住的頭發(fā)。七年前在斯坦福醫(yī)院，他們的位置剛好相反。那時食物中毒的她躺在病床上，周臨川整夜握著她的手

cx-1999是我父親和華晟合作的基因編輯項目。程真盯著越來越近的車燈，母親發(fā)現(xiàn)他們在用清潔工讓人l實驗，準備舉報。然后她就

一輛黑色廂型車急剎在三人面前。跳下來的不是警察，而是兩個穿戰(zhàn)術服的男人。其中年長的一個看到周臨川，臉色驟變：操！周主任！

程真被粗暴地推到一邊。她看著陌生人給周臨川注射針劑、接上氧氣，動作熟練得像在戰(zhàn)場。當擔架抬起時，周臨川突然掙扎著伸出手：程真

我在這兒。程真抓住他的手，觸感冰涼。

別相信周臨川的視線移向阮知夏，話未說完便陷入昏迷。

阮知夏拉開車門：上車再說。警察里有華晟的人。

車廂里彌漫著消毒水與血腥的混合氣味。程真坐在角落，看著醫(yī)療人員給周臨川輸血。她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臂上的紋身——和華晟安保部門一樣的雙蛇徽記。

停車。程真悄悄摸向手槍。

阮知夏按住她的手：那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