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與威士忌（第2頁）

阮小姐。程真突然開口，你實習證明上寫的是紐約大學法學院？

阮知夏筆尖一頓：是、是的。

林顧問去年在nyu講過課。程真注視后視鏡中阮知夏驟然放大的瞳孔，認識嗎？

雨水敲打車窗的間隙，程真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吞咽。

我選修過他的跨國并購案例課。阮知夏合上筆記本，但他應(yīng)該不記得我這樣的小透明

周臨川突然急剎車。前方醫(yī)院入口堵記了記者，救護車頂燈在雨中閃爍。

繞路。程真說，卻見周臨川已經(jīng)下車沖向人群。她咬牙跟上，高跟鞋踩進水坑也渾然不覺。

重癥監(jiān)護室外，華晟的保安組成人墻。周臨川亮出高盛工作證，趁亂拉著程真溜進消防通道。

你瘋了？程真在樓梯間拽住他，沒有委托人許可，這是違反

你不想知道真相？周臨川將她壓在墻上，龍涎香混著雨水氣息撲面而來，就像大二那年你偷偷修改我的模擬法庭辯詞？

程真呼吸一滯。斯坦福法學院的雨夜，她溜進周臨川的宿舍改了他電腦里的文件，只為看他第二天在臺上措手不及的樣子?？伤敃r

有人來了。阮知夏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她不知何時跟了過來，發(fā)梢滴著水，手里卻舉著三張訪客通行證，華晟董事長的特批。

程真接過通行證，觸感異?！@不是普通紙張，而是用于高層會面的防偽電子卡。她深深看了阮知夏一眼：你究竟是誰？

女孩眨眨眼：您的實習生呀。

病房里，林顧問渾身插記管子?？吹匠陶妫麥啙岬难劬ν蝗槐牬?，枯枝般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

程小姐老人聲音嘶啞，告訴你父親二十年前的協(xié)議他們找到了

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尖嘯。醫(yī)護人員沖進來時，程真感覺有人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東西。等被推出病房，她摸出一張被汗水浸濕的字條：程氏制藥實驗室，1999618。

回程車上，三人各懷心事。雨越下越大，周臨川突然轉(zhuǎn)向程真：二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程真握緊那張字條：我那時才七歲。

但你知道。周臨川方向盤上的指節(jié)發(fā)白，就像你知道華晟為什么突然對程氏感興趣。

后座的阮知夏突然咳嗽起來，臉色蒼白如紙。程真轉(zhuǎn)身遞水，卻看到她鎖骨下方有一道新鮮傷痕，形狀像被什么利器劃過。

怎么回事？程真伸手去碰，阮知夏卻猛地躲開，水瓶打濕了座椅。

浴室摔的！女孩聲音尖得反常，程律師家的防滑墊該換了

周臨川從后視鏡里盯著阮知夏：你確定不是華晟安保的制式匕首劃的？

車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程真看著兩人隔空交鋒的眼神，突然意識到什么：阮知夏，昨晚你出去過？

女孩的睫毛劇烈顫抖起來。就在這時，程真的手機響了。父親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背景是她七歲生日的全家?！掌蚁陆?，赫然站著年輕的華晟董事長。

暴雨拍打車窗，程真按下接聽鍵的瞬間，一輛卡車迎面撞來。

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安全氣囊爆開前，她感覺有人撲過來護住了自已。朦朧中聽到周臨川在耳邊說：別怕通時阮知夏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腳踝。

黑暗降臨前的最后一刻，程真恍惚看見阮知夏從內(nèi)衣里抽出一把微型手槍，而周臨川的袖口滑出一把戰(zhàn)術(shù)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