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照亮地下室走廊,墻上的抓痕還帶著新鮮血跡。盡頭是一扇合金門,生物識別面板閃著幽藍的光。
程真將手掌按上去,虹膜掃描的紅光劃過她的眼睛。門開剎那,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啊阮知夏捂住嘴。
二十平米的密室里,陳列著完整的實驗室設(shè)備。中央操作臺上,泛黃的實驗日志翻開著,旁邊是幾支標(biāo)著cx-1999的試管。墻上貼記照片——其中最醒目的一張顯示年輕時的華晟董事長與程真父親握手,背景是爆炸前的實驗室。
程真顫抖著拿起實驗日志。1999年6月18日的記錄被血跡污染,但仍能辨認:cx樣本污染12名接觸者出現(xiàn)溶血反應(yīng)林建議立即銷毀
他們用人讓實驗。阮知夏的聲音在黑暗中發(fā)抖,我母親和另外十一個清潔工只有林顧問敢站出來舉報
周臨川正在檢查保險箱,突然抽出一份文件:程真,看這個。
那是母親的人壽保險單,受益人是程真,但簽名處赫然是華晟董事長的筆跡。保單背面貼著一張剪報:2001年9月,程真母親的車禍報道,配圖中事故現(xiàn)場站著一個穿風(fēng)衣的女人——如今的華晟法務(wù)總監(jiān)。
程真的手機突然震動。未知號碼發(fā)來一條短信:「想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死因嗎?現(xiàn)在來碼頭區(qū)7號倉庫,單獨來。否則明天頭條將是程氏制藥人l實驗丑聞。」
是陷阱。周臨川奪過手機,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證據(jù)被盜了。
阮知夏卻掏出一把車鑰匙:我去引開他們。真姐,你帶著證據(jù)從后門走。她突然擁抱程真,在耳邊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復(fù)仇
周臨川拽開她:沒時間演苦情劇。他塞給程真一把手槍,地下管道通向后山,我安排了接應(yīng)。
程真沒接槍,反而拿起實驗臺上的試管: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她將試管舉到燈光下,渾濁液l中懸浮著詭異的藍色顆粒,這才是他們真正想銷毀的東西。
三人通時沉默。雨聲透過老舊管道傳來,像無數(shù)冤魂的嗚咽。
程真突然將試管塞進內(nèi)衣,抓起手槍:阮知夏開車引開他們,周臨川跟我走管道。她輪流看向兩人,別耍花樣,否則我會親手把你們送進監(jiān)獄。
穿過霉味刺鼻的管道時,周臨川的手電筒突然熄滅。黑暗中,他抓住程真的手腕:等等。
程真感到他溫?zé)岬暮粑鼑娫诙希喝钪募y身下的疤痕,是槍傷。華晟董事長沒有私生女。
我知道。程真在黑暗中微笑,但她確實恨華晟,這就夠了。
爬出管道時,月光照亮了山腳下的碼頭。程真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七年沒打的號碼:爸,我找到媽媽的保險單了。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立刻銷毀它!那不是普通
槍聲劃破夜空。程真轉(zhuǎn)頭,看見周臨川胸前綻開一朵血花。他緩緩倒下時,遠處的7號倉庫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