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逍遙心中惱怒至極,他這次差點栽在這個妖婦的手中,他抬手就要驅(qū)使頭頂?shù)娜羲畡?,若水劍已凝出尺許長藍光,將紅衫美婦斬于劍下。
就在此時,紅衫美婦的天靈蓋處,飄出了一個寸許大小的半透明元嬰,她看著方逍遙,卻詭異地咧開嘴笑——唇形與方才幻境中如出一轍。
方逍遙眼中殺機閃現(xiàn),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他心念一動之下,若水劍斬出一道藍色劍芒,飛向紅衫美婦的元嬰,想要報他被拖入幻境而無法自拔的仇。
但元嬰還未接觸劍芒的剎那,便突然潰散于微風之中。劍芒斬空的余波,掃過地上的尸體,卻見那具本該氣絕的軀體突然痙攣起來,染血的紅唇竟發(fā)出微弱的嚶嚀。
"什么?"方逍遙瞳孔驟縮,只見美婦的眼皮劇烈顫動,被血浸透的睫毛下透出詭異的粉芒。
他下意識的后退半步,五行劍光在周身布防,卻聽見身邊的袁素月傳來一聲驚呼:"她居然沒死?!"
方逍遙用靈力隔空抓起她的瞬間,觸到的肌膚竟從僵硬轉(zhuǎn)為柔軟。"說!你用的是什么邪術(shù)?"
他五指收緊,靈力大手捏得美婦骨骼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沒想到對方卻突然睜眼,睡眼朦朧的看著方逍遙。
方逍遙冷笑著說:“好啊,挺會裝無辜??!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等脫身之術(shù),元嬰潰散了,居然還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就把你是怎么做到的說出來,如果我滿意的話,可以饒你不死?!?/p>
紅衫美婦在無形靈力的禁錮中劇烈扭動,綢緞衣襟下的軀體泛起詭異的漣漪,像是有無數(shù)細小生物在皮肉下游走。
當她仰頭時,脖頸處浮現(xiàn)出淡青色的脈絡(luò),宛如爬滿蛛絲的玉瓷。突然,她的聲線陡然下沉,軟糯的尾音裹著哭腔:"前輩饒命??!我不是剛才那個妖女,剛才的那個妖女已經(jīng)徹底的死了。"
剛好趕過來的袁素月,聽聞紅衫美婦的話,與方逍遙對視一眼后說:“那你又是誰?你的身體里能怎么能容納兩個神魂?
話音未落,美婦的右半邊臉頰突然詭異的蠕動了幾下,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皮膚下鉆出來,但是轉(zhuǎn)瞬又消失不見。
紅衫美婦說:“這位前輩,我是小紅,我只是個筑基期的無名小卒,當年那個妖婦奪舍我時,我的神魂大部分被她吞噬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部分神魂居然保留了下來,剛才她受到魅術(shù)反噬,我的神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從她的元嬰吐出的一口精氣中,給吐了出來?!?/p>
方逍遙的焚天劍,貼著美婦鼻尖劃過,劍鋒帶出的火星,點燃了她的一縷秀發(fā)。"奪舍后原主神魂還能殘存?你當我們是傻瓜?"
說話間,方逍遙一指焚天劍,焚天劍火勢大漲,就要殺了眼前的小紅。"夫君且慢!"袁素月突然按住方逍遙的手腕,示意他不要沖動。
袁素月向方逍遙傳音道:“夫君,先別著急動手,我們先把她控制起來,說不定以后會有大用處的。”
方逍遙面色不變,傳音道:“她能有什么用處?不過是個會些魅術(shù)的倭寇罷了。而且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貿(mào)然留下她,可能會有大患?!?/p>
袁素月笑著傳音道:“夫君,別著急,就算換做是別人,也會落入這個幻境的,她的幻境很高明,我和師姐也想好好的了解一下?!?/p>
方逍遙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他指尖的靈力凝成鎖鏈,如毒蛇般纏住美婦的四肢。每道鎖鏈接觸皮膚的瞬間,都爆出細小的雷電,疼得她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先留你一條命,若你再耍花招,"他俯身貼近對方耳畔,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就用五行劍陣將你的神魂絞成齏粉,讓你連入輪回的資格都沒有。"
美婦被靈力鎖鏈鎖住,發(fā)絲凌亂地遮住面容。當她抬起頭時,眼中的恐懼里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就在這時,八長老扛著金銀鐵棍來到了方逍遙的身邊,這只元嬰期紅毛猩猩的拳頭還在滴血。
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里,嵌著一根青銅長槍,卻不妨礙它用毛茸茸的手指戳向小紅,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隨之做出咀嚼的動作。
方逍遙和袁素月心中明白,它的意思是想將小紅吃掉,方逍遙擺了擺手,搖了搖頭,將小紅護在了身后,他清晰聽見她牙齒打顫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