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營帳內(nèi),唯有十幾顆夜明珠,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將一切都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中。
小紅蜷縮在一張柔軟的獸皮上,睡得正香,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不遠處,夕瑤依舊昏迷著,靜靜地躺在另一張獸皮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呼吸微弱。
她的旁邊,東風狂盤膝而坐,雙眼緊閉,而裝著六翼羅剎的那副獸骨獸皮棺材就放在他身側(cè),透著一股森然的氣息。
東風狂等其他十一人,都在營帳各處閉目打坐修煉,神情肅穆,氣息平穩(wěn)。
盛天則獨自一人,盤坐在營帳中央的將軍椅上,同樣在打坐修煉,銀色鎧甲上的紋路,在微光下若隱若現(xiàn)。
正在打坐中的東風狂,眉頭突然微微一動,一道微弱的聲音,如同蚊蚋般鉆入他的神念:“東師兄,東師兄,你們快來救救我啊,我是夕瑤啊,我在這里很冷啊!”
東風狂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睜眼掃視四周,卻根本找不到聲音的源頭。他的丹田內(nèi),金色元嬰與紅色元神正并肩盤坐在金色水潭上。
聽到夕瑤的聲音,金色元嬰猛地睜開眼,眼中滿是疑惑:“這是夕瑤的聲音?她是怎么傳過來的?”
紅色元神則是一臉平靜,波瀾不驚,隨即若有所思道:“這不是人類的傳音之術(shù),而是類似于人類的傳音,不過是獸類的專屬傳訊方式,叫做‘摶沁’?!?/p>
金色元嬰皺著眉,一臉茫然:“什么,團親?”紅色元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個兩字,算了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懂,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p>
金色元嬰急道:“那我怎么回復(fù)她?她一直在喊,聽著好著急?!奔t色元神說:“還能怎么辦,你我合體唄。”
金色元嬰立即起身,走到紅色元神身后,二者瞬間重疊在一起。剎那間,金紅色的光芒在丹田內(nèi)閃爍,東風狂的紅色元神神念一動,輕聲喚道:“夕瑤,是你嗎?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夕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再次急切地響起:“東師兄,你能聽到我講話?真是太好了!你快來救救我,這里太冷了,我快堅持不住了!”
東風狂心中一緊,連忙追問:“夕瑤,你別害怕,你不是在你的身體里嗎?怎么會冷呢?”
夕瑤的聲音充滿了無助與恐懼:“東師兄,我不在我的身體里,我在……
我在六翼羅剎的身體里!但是這里太冷了,像冰窖一樣,我快撐不住了!”
東風狂聞言,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寫滿了震驚,他下意識地看向身側(cè)的棺材,眉頭擰成了疙瘩
——
沒想到夕瑤的神魂竟然被困在了六翼羅剎體內(nèi)!難怪她沒有蘇醒呢。
東風狂的紅色元神神念微動,語氣中帶著急切與擔憂:“夕瑤,你在六翼羅剎的體內(nèi)?你不應(yīng)該在你的體內(nèi)嗎?還有我該怎么救你呢?”它周身的紅芒微微波動,顯然十分在意夕瑤的安危。
夕瑤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傳來,充滿了恐懼:“東師兄,在我的周圍有一團金色的霧氣,它緊緊地圍繞著我,這霧氣就是六翼羅剎的殘魂。它和我說,如果我想出去,就要給它大量的魂魄,大量的獸魂才行?!?/p>
東風狂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追問道:“哦?這六翼羅剎是個獸類?可是它長得是人類的身體,莫非它真是化神期以上的妖獸變換的?”
夕瑤的聲音透著茫然:“東師兄,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這是它傳遞給我的意思。它還說,如果我不給它足夠的獸魂,它就要吃了我的神魂……”
話未說完,夕瑤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顯然被嚇得不輕。
紅色元神連忙安撫道:“好,夕瑤,你放心吧。死亡沙漠里別的不多,妖獸有的是。等我們休整好后,我就立刻去獵殺妖獸,獲取獸魂。不過,我怎么才能把獸魂取出來,并傳遞給六翼羅剎呢?”
夕瑤的聲音稍微穩(wěn)定了些:“東師兄,你把六翼羅剎當成武器就可以了,它的身體足夠堅硬,不怕被妖獸所傷,只要你用它的頭,去碰觸妖獸的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它能自行吸收妖獸的獸魂?!?/p>
東風狂的紅色元神松了口氣,語氣篤定地說:“好的,夕瑤,我明白了。你轉(zhuǎn)告六翼羅剎,讓它等著接收獸魂吧!”
山河鐵軍休整了一天一夜后,山河鐵軍再次踏上征程。墨煞身披金銀黑三色盔甲,背后背著獵獵作響的軍旗,左右肩膀上分別站著盛天和東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