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師兄!”玉金湘驚呼著撲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指尖觸到石錚愁冰涼的皮膚,他心中一緊,急忙摸出顆青色丹藥,撬開石錚愁的嘴塞了進(jìn)去。
丹藥入口即化,可石錚愁依舊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像張紙,玉金湘的眉頭擰成疙瘩,眼中的凝重幾乎要溢出來。
就在這時,護(hù)罩外的六翼羅剎突然停止了翻滾。她的身體在沙地上微微一掙,竟緩緩懸浮到半空,骨翼無力地在身側(cè)扇動,赤裸的身軀也變得灰白。
可這次,她沒有再攻擊鐘型護(hù)罩,只是冷冷瞥了眼護(hù)罩內(nèi)的景象,背后三對翅膀突然一扇——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三十丈外。
再扇動幾下翅膀,它已化作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連掉在沙地上的牛角刀都沒回頭去撿,仿佛那曾陪伴它廝殺的武器,已變得毫無意義。
“追不追?”一個修士忍不住問道,玉金湘盯著六翼羅剎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懷中昏迷的石錚愁,最終咬了咬牙:“不追!”
他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誰知道這是不是圈套?一旦撤掉護(hù)罩,她殺個回馬槍,我們可能護(hù)不住石師兄!”
三十個修士面面相覷,最終都默默收回了目光。武傀們依舊站成圈,護(hù)罩上的黑霧緩緩流轉(zhuǎn),沒人敢放松警惕——剛才六翼羅剎的兇戾還歷歷在目,誰也不敢拿石錚愁的性命冒險。
半個時辰后,石錚愁的眼皮突然動了動。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布滿血絲,剛要撐起身,就急聲大喊:“快追!六翼羅剎現(xiàn)在只有元嬰中后期的實力,是收服它的最好時機(jī)!”
玉金湘心中一沉,硬著頭皮回話:“石師兄……它已經(jīng)飛走了。我們擔(dān)心有詐,沒敢撤護(hù)罩?!?/p>
“咳——”石錚愁聞言,胸口一陣翻涌,又噴出一口鮮血,濺在玉金湘的衣袖上。他望著六翼羅剎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懊悔。
他聲音嘶啞地嘆息:“急功近利求速成、欲速不達(dá)反誤事?。 彼妨讼律车?,語氣里滿是自責(zé),“是我沒算好時機(jī),也沒提前跟你們交代……否則,怎么會讓它跑了!”
護(hù)罩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石錚愁沉重的喘息聲。眾人看著他蒼白的臉,再想想六翼羅剎離去時的決絕,都明白——這次錯失良機(jī),再想收服那只脫胎換骨的六翼羅剎,恐怕難如登天了。
玉金湘的眉頭微微舒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骨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石錚愁的眼神帶著一絲期盼:“石師兄,你有控神珠在手,難道不能感應(yīng)到它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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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錚愁緩緩搖頭,鐵爪撐在沙地上,試圖坐得更穩(wěn)些,臉色因失血而依舊蒼白:“這控神珠只能起到預(yù)警和削弱六翼羅剎的作用?!?/p>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如果它打定主意躲著我,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況且現(xiàn)在珠里的心臟被封印了大半,它對我的感應(yīng)幾乎斷了……怕是不會再輕易露面了?!?/p>
“它連自己的心臟都不要了?”玉金湘的眼睛瞪圓了,在他看來,六翼羅剎與心臟的聯(lián)系無比緊密,它竟能狠心斬斷,實在是不可思議。
石錚愁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這不是它的心臟。”他看著玉金湘震驚的表情,解釋道,“若是它自己的心臟,我早就徹底控制它了,哪會鬧到今天這般田地?”
玉金湘追問,語氣里滿是好奇:“那這是誰的心臟?它為何反應(yīng)如此劇烈?”
石錚愁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是它未出生孩子的心臟?!彼D了頓,似是在斟酌詞句,“母子連心,所以才能靠這顆心臟牽制住它?!?/p>
玉金湘恍然大悟,隨即又皺起眉:“石師兄,這是副教主給你的保命之物吧?”
“是啊?!笔P愁的聲音里染上一絲懊惱,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似是想起了什么,“沒想到它突然就脫離控制了……出去后,真不知道該怎么跟太爺爺交代。”
石錚愁的太爺爺是圣人教的副教主,這六翼羅剎本是他寄予厚望的底牌,如今弄成這樣,他實在沒臉去見老人家。
玉金湘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懇:“石師兄,實話實說便是。我和師兄弟們都會為你作證,畢竟這六翼羅剎變異得太過突然,誰也預(yù)料不到。”
石錚愁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也唯有如此了。”他看向周圍的修士,眼中帶著歉意,“接下來的戰(zhàn)斗,怕是要多靠各位師兄弟幫忙了?!?/p>
“石師兄客氣什么?”玉金湘笑了笑,笑容沖淡了幾分凝重,“我們本就是來幫你爭取好名次的。你先安心調(diào)息,等靈力恢復(fù)些,我們再繼續(xù)上路。”
石錚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在膝上結(jié)印,周身漸漸泛起淡淡的黑氣,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
鐘型護(hù)罩外的風(fēng)沙依舊呼嘯,護(hù)罩內(nèi)卻難得安靜下來,只有修士們輕微的呼吸聲,和石錚愁平穩(wěn)的吐納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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