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閉了閉眼,再慢慢睜開眼,喃喃道了聲:“女皇?”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右手不自禁的撫在了一只她親手雕刻的木偶上。
這只木偶栩栩如生,也是一個女子的模樣,只是阿姝認不出女郎雕刻的到底是誰,既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她認識的其他人。
“是??!女皇,現(xiàn)在是女皇陛下所治理的天下,這個洛陽城便是女皇陛下親定的神都?!?/p>
“這些我以前也有跟阿桓說過的,大師也給阿桓說過的。”
大師便是阿桓的師傅,自從阿桓的父親母親過逝后,那位大師便來到了桃源村,神神叨叨的說是受了上天的指引,來渡化女郎,在桃源村的時候,大師也教了女郎很多東西,這其中為了給女郎解悶,他還親自做了一些木偶,時常演一些傀儡戲。
阿姝知道,那些傀儡戲中所說的故事,便是這外面世界所發(fā)生的故事。
久而久之,女郎自己也能做出好看的木偶來,也能自己給自己演傀儡戲看。
“我知道?!?/p>
慕容桓道了聲,神情終于緩和下來,驚魂甫定的阿姝這才敢靠近過來,問:“阿桓,你沒事吧?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我以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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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
“放心,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會再讓她出現(xiàn)了!”
阿姝點了點頭,握著拳信誓旦旦的說道:“阿姝相信女郎!”
慕容桓有些怔怔的看向了阿姝,八年來的孤寂生活,除了師傅以外,她的身邊也只有這個阿姝作伴,就連師傅也是行蹤不定,時不時的會外出遠行,而每一次遠行都會隔了很久才會回來。
所有人都畏她懼她,只有阿姝好似沒心沒肺般總是不離不棄的跟著她,給她做飯,逗她開心。
“阿姝,你不怕我嗎?”她忽然問。
阿姝猛搖頭:“我當(dāng)然不怕,我的命可是女郎的阿耶阿娘給的,而且阿桓待我也很好,哪怕是病了的時候,也不曾傷害過阿姝。所以,阿姝怎會怕女郎呢?”
是嗎?
慕容桓似乎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就在這時,街道上一眾飛騎掠過,馬蹄陣陣,瞬間打破了清晨洛陽城中的沉寂,使得街上本不算太多的人群驚懼而避。
為首的一騎上坐著的是一名身著玄紋窄袖長袍,以黑色紗綢束發(fā)于頂?shù)摹澳凶印?,可雖說是男子裝扮,但此人身姿頗見玲瓏曲線,膚色白凈,眉目含春,一看就是妙齡女子假扮。
“阿桓,你看,原來女子也可以做官,那位女郎好生威風(fēng)哦!”
阿姝不禁指了那已然飛馳遠去的女子身影驚嘆道。
未想竟換來街道邊一男孩子的嘲弄喝罵:
“笨丫頭,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內(nèi)衛(wèi)府副都督武陵越,人稱攝月君。她若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
“內(nèi)衛(wèi)府副都督?那是什么官,很厲害嗎?”
阿姝問了句,男孩子嗤地一聲沒有回答,便跑了。
這時,慕容桓竟答了句:“內(nèi)衛(wèi)府,乃是圣皇女帝的耳目,是專門替圣人暗中刺探朝中大臣的隱私,懲處貪官污吏及意圖謀反之人,關(guān)鍵時刻還可以鏟除與其政見不合的異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