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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臻一下飛機,天色已經(jīng)微暗,機場外的風夾著傍晚的余溫拂過耳畔。
她拖著行李箱緩緩走出到達口,一眼就看見了在不遠處等候多時的秦疏。
秦疏穿著一件剪裁利落的皮衣,正倚著車門那抽著煙,姿態(tài)瀟灑隨意。
長發(fā)被利落挽起,眉眼冷艷,一眼望去便讓人覺得,所有規(guī)矩都繞她而行。
她是秦念臻的姐姐,也可以說,是她成長過程中,陪伴時間最長的“家人”。
不只是因為親情濃于水,更是因為從很早以前,父母就忙著他們各自的事業(yè)和追求,而秦疏,總在她最孤單、最迷茫的時候出現(xiàn)。
秦疏的叛逆從小就顯而易見,卻偏偏在她面前裝得一本正經(jīng)。
不抽煙、不喝酒,陪她彈琴、畫畫,甚至連家長會,大多時候也是她代替秦父秦母去開的。
直到秦念臻長大、懂事,秦疏才不再偽裝自己。
別人都說秦家有兩朵嬌艷的玫瑰,而那朵帶刺的,永遠是秦疏。
秦疏身邊也從不缺男人,但秦念臻從沒見過她為誰真正停下腳步。
“愛情啊,是要試出來的?!迸俗诼涞卮扒?,輕笑著瞇起眼,“一眼就認定的,大多是腦子里那點激素搞的鬼。你越信那一眼,余生就越得為那一秒贖罪?!?/p>
那時秦念臻坐在她身旁,低頭翻著相冊,小聲反駁:“可你不試,怎么知道那不是對的呢?”
后來她真的去試了。
一眼,認定了謝晏辭。
然后,也是真的,一眼誤終生。
回過神時,秦疏已經(jīng)朝她揮手,笑得恣意張揚:“小祖宗,總算回來了?!?/p>
秦念臻也笑了笑,剛抬腳往前走,就注意到秦疏身旁還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她在心里輕輕“哦”了一聲,果然,又換了。
總是她還沒來得及看清男人長什么樣,一陣眩暈突然襲來。整個人眼前一黑,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倒下去的那一刻,只覺得耳邊有一道急促的呼喚,然后,跌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有一陣香味包裹了她,熟悉得像是曾在夢里聞過無數(shù)次。
而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