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這里。
天空飄起雨來,她忽地想起,從前他也是這樣對她的。
那時,為了替母親掙醫(yī)藥費,她去酒吧陪酒,扎著簡單的高馬尾,穿著淺色牛仔褲,常常被客人說清純脫俗。
謝景行第一次見到她,她正在被人惡意灌酒,他上前打斷,遞給她一張支票:
“以后,你的上班時間都歸我了,只許陪我一個人?!?/p>
定睛一看,竟數不清上面有幾個0,她即使貧窮,卻還有一身傲骨,直接將支票還了回去:
“先生,我只陪酒,不賣身?!?/p>
就跟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只是物是人非。
蘇清歡打車去了這個酒吧喝悶酒。
半夜十二點,才慢悠悠地拎著高跟鞋回家。
剛一推開門,視線便被那堆得小山似的奢侈品購物袋牢牢攫住。
謝景行從客房里開門出來,緊接著她又看到了林溪。
林溪手里還拎著幾個名牌包包,神情冷淡:
“謝先生,你給的禮物遠遠比醫(yī)藥費貴,我不要!”
謝景行想了想從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條項鏈,嗓音溫柔得不像話:
“我親手做的,不值錢,收下?!?/p>
她還想說話,謝景行強硬塞給了她:“不許再拒絕我。”
蘇清歡看見這一幕,指尖捏得發(fā)白。
七年前謝景行求婚時,也送過她一枚自己親手做的戒指。
他說:“我買得起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唯有這枚戒指,不花錢,但卻無價?!?/p>
默默走上樓,看見她,兩人都愣了下,林溪忙解釋道:
“蘇姐姐,謝先生說我住進來方便給他治病,等病好了,我馬上搬回自己家?!?/p>
她腳步頓住,視線穿過林溪身后,只見原本寬敞的客房堆滿了新家具。
粉色的公主床,還未拆吊牌的毛絨公仔,蕾絲邊窗簾,小貓圖案的地毯……
她心里酸澀地想,謝景行已經在為你布置一個家了。
話說出口卻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