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家務(wù),你說的有那么夸張嗎?說到底,你就是不如人家,就算仙儀阿姨嫁了人,我相信她也會家庭工作兩不誤,活出自己的人生色彩的?!?/p>
“媽,你能不能別鬧了?看的人心煩,你都這個歲數(shù)了,只有年輕女孩鬧離婚才會有人在意,至于你,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的人?!?/p>
“轟!”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從未想過,我用血肉哺育出的孩子會對我說這句話。
我站在原地,手止不住地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
秦文昊似乎也覺得兒子的話太過分。
但是這么多年,我的付出已經(jīng)將他們父子捧上的王座。
他已經(jīng)下不來了,自然也不會跟我道歉。
他將我推進了廚房,嘆息一聲。
“兒子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別在意他的話,把廚房的碗筷都洗洗,早點睡吧。”
“那份離婚協(xié)議,就當我沒看到,你也別鬧了,別到時候下不了臺?!?/p>
即便是這樣,秦文昊仍然要警告我一番。
仿佛眼前的日子對我來說是多么珍貴一樣。
我被推到了洗碗臺面前,那里一片狼藉。
前天,兒子帶了一大堆人回來聚會。
我因為身體不舒服,便沒有當天打掃。
于是這些狼藉便被留到了現(xiàn)在。
沒有人會去清理廚房的垃圾,仿佛這天生就是我的任務(wù)一般。
我看著那些垃圾,就像看見了我在垃圾中打滾的前半生一般。
突然,我看到了一抹金色漂浮在水上。
我伸手將它撿起,卻突然呆住。
這條金項鏈,是我和秦文昊結(jié)婚時,他送給我的。
他說,雖然我們結(jié)婚沒有鉆戒,可他已經(jīng)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這條金項鏈。
他說,以后會給我更多。
我信了。
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場四十年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秦文昊從未愛過我。
我只是他能夠夠到的,最廉價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