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大晚上,吃過晚飯回家路上,舒苑說:“陳醫(yī)生,我現(xiàn)在特別崇拜你,你真厲害啊,這么快就把人撈了出來?!?/p>
小滿聲音甜脆:“爸爸,我也崇拜你?!?/p>
陳載:“……不至于吧,就是小事兒一樁,你們倆不用這么夸張。”
可能是聽母子倆夸獎聽得迷糊了,聽到夸獎心情愉快,聽不到還不太習慣。
——
陳謹正坐上了去路城的火車。
他不讓母子倆去,可是他們自己買了票,一定要跟著去,誰知道一路輾轉(zhuǎn)到了火車站,卻找不到火車票。
許棉桃臉一沉:“火車票呢,不就在我的包里嘛,是不是被你爸給拿走了?!?/p>
母子倆在人流中蹲下,陳吉把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翻找,也沒找到火車票,又翻找別的行李,仍沒找到。
陳吉皺著眉頭:“可能讓我爸拿走了,他應(yīng)該不想讓我們跟著去路城?!?/p>
許棉桃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想不到陳謹正能干這種偷拿車票的低級的事兒。
明明陳謹正對他們母子倆關(guān)懷備至,可她卻感受到了對方冷酷絕情的一面。
他們連去路城見他家人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連討要名分的資格都沒有?
陳謹正是不得已不照顧他們母子倆,實際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家人。
她恨聲說:“你爸能把人氣死,我們偏偏要跟著去,你是陳家人,就得跟陳載有是一樣的地位,買票,一定要去。”
她氣急敗壞,趕緊讓陳吉扶著她再去買票,無論如何也要跟過去,一定要去路城討要身份打敗宋年華,還要阻止陳謹正把財物給陳載。
賣票點人群擁擠,陳吉讓她在角落里先坐一會兒,半個小時后跑過來說:“今明兩天的票都沒有,我買了后天的?!?/p>
聽說這兩天的票都沒有,許棉桃又是一急,覺得頭疼得厲害,平時她的偏頭痛只是裝柔弱、裝可憐,讓陳謹正憐惜她,可現(xiàn)在真的犯了。
眼見她頭疼欲裂,臉色慘白,大滴汗珠往下滾落,不回去還等著什么呢,估計后天都沒法出發(fā)。
什么想得到財物,希望認祖歸宗,什么被陳家承認打敗宋年華,根本就見不到陳家人,就被陳謹正擊打得稀巴爛。
許棉桃各種情緒交織,憋屈,委屈,難過,忍氣吞聲,感覺受了奇恥大辱,感覺遭到了陳謹正的背叛。
——
站在深宅大院門口,望著飛檐雕花的古式建筑,陳謹正近鄉(xiāng)情怯忐忑不安。
出乎陳謹正預(yù)料,不管他準備了多少說辭,陳甫謐壓根就沒給他辯白,沒有寒暄,沒有讓他跟倆兄弟敘舊,直接來了個下馬威,打得他措手不及。
這天是周日,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嬸,陳載一家三口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