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在保持了一會兒正常的講課節(jié)奏后,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只見沈修遠聽課比一般的學生還認真呢,搞不明白他到底為啥來,決定抽出點時間大大方方先發(fā)制人。
“我現(xiàn)在要進行提問,請大家想一想,在低光環(huán)境中,如何調(diào)整相機設置來平衡噪點和細節(jié)的損失?我們今天課堂來了個特別的人,沈教授來回答這個問題好嗎?沈教授?”舒苑的語氣自然,像是尋常提問,毫無挑釁意味。
沈修遠驚詫不已:“……”
舒苑居然叫他回答問題!
出其不意給他來個突然襲擊?
他不懂攝影,也許對專業(yè)人士來說,這個問題不難,可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那里懂啊。
那些毛頭青年的目光立刻刷刷刷地朝他看過來,居然在等著他回答問題。
舒苑可真會刁難人,還會故意氣人,多虧當初她沒嫁到沈家,要不得把他氣死。
但他不能不理睬,不能胡亂說一通,也不能說他不會,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舒苑這點小心眼能難得住他?
他氣定神閑地站起身,以有氣度有涵養(yǎng)有地位的長者的姿態(tài)說:“你們上課,我就隨便聽聽?!?/p>
說完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意思是結(jié)束這個提問,并且從容得體地坐下。
本來以為這個處理非常完美,可是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學生都是啥眼神啊,還在看著他沒收回視線,認為他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教室里很安靜,沒人說話,可那些年輕的眼神里寫的就是他不會的意思!
新聞系的學生真奇葩,居然這樣看他。
有點窘迫,額角微微冒汗。
他是傲然走出教室,還是留下繼續(xù)聽課?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對他來說成了個問題。
不過舒苑并沒有為難他,找了個同學回答問題,然后繼續(xù)上課。
沈修遠竟覺得舒苑講得很清楚明白,之前從來沒接觸過攝影理論的他全部聽懂。
他在糾結(jié)中聽完了整節(jié)課,并且很高效,很嚴謹?shù)赝瓿闪藢κ嬖返脑u分。
手臂下夾著筆記本走出了教室,他非??量蹋呀?jīng)盡可能的打低分,但舒苑仍然及格,不帶個人感情色彩地平心而論,舒苑講課挺好,攝影理論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功底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