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滿臉頰跟嘴巴都被涂得紅成一片,額頭上涂了紅點(diǎn),
他很不習(xí)慣這種打扮,不過等到表演結(jié)束,拿到新書包跟水彩筆,小家伙很滿意他的勞動所得。
在小孩群里,小滿看上去大大方方,沒有不合群,沒有拘束,舒苑覺得這樣就很好。
活動結(jié)束從大禮堂出來,舒苑就覺得鬧哄哄的,有人喊:“不好啦,死人啦?!?/p>
舒苑趕緊攥住小滿的手,邊從眾地跟著人流走,大過年的還以為誰家有喪事呢,原來是柯松的老爹柯志剛死了,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摔倒在地,嘔吐物堵住口鼻,窒息而死。
大家摸著他已經(jīng)沒氣了,不過還是給他送到五院,沒搶救回來,醫(y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
有大媽跟舒苑說:“死得時候就趴路邊上,跟你娘家的樓離得近著呢,我走那條道都瘆得慌?!?/p>
舒苑說:“那我不得繞路?我就大年初一來吃頓飯,這些天先不來了,晦氣!”
柯志剛一直威脅說要去路大舉報柯松bangjia他,柯松跟他媽本來還挺擔(dān)心,沒想到一切危機(jī)解除。
母子倆沒有悲傷,他們連裝都懶得裝,一滴眼淚都沒掉,沒有披麻戴孝,沒有儀式,平靜地盡快處理完柯志剛的后事。
廠里職工跟家屬壓根就不覺得倆人奇怪,甚至有不少人發(fā)來賀電。
靳永紅渾身輕快,第一次覺得天藍(lán)風(fēng)輕,擺脫了這個酒鬼家暴男的束縛,以后她就可以安心工作。
而柯松歡天喜地地去找舒荷,說:“我爸活著的時候我怕連累你,現(xiàn)在他死了,咱們可以談對象了吧?!?/p>
舒荷整張臉都擰巴起來:“你想得美?!?/p>
柯松腆著臉說:“我怎么就想得美了,我媽好歹也是科長,還是勞模,我也是大學(xué)生,怎么都能配得上你吧?!?/p>
舒荷撇嘴:“我要找對象就找父母雙全,和睦家庭出來的男青年,家庭殘缺人家的孩子,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p>
柯松并未受到打擊,說:“那好,你先找,把我當(dāng)個備選,找不到合適的再來找我?!?/p>
年輕人心甘情愿當(dāng)備胎。
舒荷壓根就不想考慮他:“你可省省吧,備選我都不會考慮你?!?/p>
——
大年三十,一大家子在老宅聚餐。
舒苑帶著小滿剛到,陳惠就拉著她說話:“嫂子,我媽終于松口了,她說以后不管我們,我們?nèi)兆舆^得咋樣跟她無關(guān),她也懶得搭理我們。”
舒苑笑道:“那不挺好的,你們安心過日子,等知青配偶落實政策,他落了戶,就能轉(zhuǎn)成正式工,戶口跟工作就都解決了?!?/p>
陳惠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說:“我媽每個月給張?zhí)一ㄋ氖畨K錢報酬,還答應(yīng)她只要把田野弄回鄉(xiāng)下,還給她三轉(zhuǎn)一響,張?zhí)一ㄏ肽脕斫o她弟弟結(jié)婚用?!?/p>
舒苑大跌眼鏡:“你媽還真是下血本,舍得給人家那么多東西?她真覺得她干的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