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漪寧猝不及防,只能用手接住鋒利刀刃,皮肉瞬間撕開,可這卻比不上心痛半分。
蕭母一雙眼狠狠瞪著蕭漪寧,見沒劃中臉又狠狠一腳踢向蕭漪寧。
“你這賤種,有什么資格躲?!”
蕭漪寧咬住唇,凝著蕭母狠絕的臉,苦澀到牙關都在顫:“阿娘,您不是總說我低賤嗎?我又怎么能威脅到蕭雨柔?您為什么不肯給我一點活路?”
她的酸澀卻換來蕭母惡毒詛咒:“別叫我阿娘,你不配?!?/p>
“你本來就不該活!你不是想要我對你好點嗎?那你去死啊,你死了我一定好好給你燒紙……”
一字一句,刺爛了蕭漪寧的心。
在蕭母的手再一次高高抬起時,蕭漪寧搶過了匕首:“不勞煩您動手,我自己來?!?/p>
她素來知道蕭母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寒風蕭瑟,晴朗的天又突然下起了雪。
蕭漪寧提著刀站在雪地上,長發(fā)被風揚起,整個人異常單薄。
鋒利刀刃貼上臉頰,冰冷如鐵,蕭漪寧竭力克制的聲音依舊哽咽破碎:“阿娘,這是我最后一次喚你阿娘?!?/p>
話落,她閉上眼,狠狠朝臉用力劃下——
“第一刀,還您的生恩?!?/p>
“第二刀,還您的養(yǎng)恩?!?/p>
“第三刀,望諸天神佛在上,我蕭漪寧和您斷絕母女關系!從此之后,我們再無半點關系!”
“啪嗒”,匕首落在雪地里,鮮血暈染開來。
也斷掉了蕭漪寧對母愛的最后期盼。
蕭漪寧滿臉是血,看著蕭母驚呆的臉,輕聲問:“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就走吧?!?/p>
蕭母目光復雜,嘴唇蠕動片刻,這一次難得什么都沒罵,就離開了。
隨后,蕭漪寧一個人走向靈堂。
她第一次問自己,為什么要活呢?這么執(zhí)著于活在這個對她毫無溫情的世界,這么累,值得嗎?
呆站在靈堂門檻外,蕭漪寧看著白布下得尸體,忽然沒了力氣。
眼看見就朝前栽倒,這時身后忽然一雙大手抱來,箍住她的腰。
抬頭一看,來人是玄川。
看清她滿臉血,玄川臉色驟變,急切近乎顫抖把住蕭漪寧的脈搏:“你怎么了?”
下一秒,男人雷劈了般沙啞驚問:“漪寧,你為什么沒有脈搏?”
死人當然沒有脈搏。
蕭漪寧自然地抽出手,笑笑:“是我這兩天跟著寺廟主持學了龜息功,沒想到才幾天就騙到了小叔,看來我真的有學武的天分?!?/p>
玄川緊繃的神色才徹底松懈下來,但觸及她臉上的傷,又蹙眉:“你怎么傷得這么嚴重?我?guī)阒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