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飛機準備找個車來酒店等你的,結果……結果……”楊頌聞抬頭剛說了半句眼圈就紅了,哽咽著出不了聲。
江明鈺趕緊拉著她在床上坐下,邊幫她順背邊柔聲安慰,直到楊頌聞終于抱著她的肩膀大聲痛哭。
在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中,江明鈺理清了事情的經過。
楊頌聞遭遇了比她更加惡劣的犯罪,黑車司機騙她導航指引的路線嚴重堵車,建議抄小道,實際是把她拉到了遠離市區(qū)的城郊,接下來根本不用說也知道要發(fā)生什么,楊頌聞也講不出口。
就在這時,一個人趕到現(xiàn)場制服了黑車司機,把她救了出來,還說著熟悉的家鄉(xiāng)話,楊頌聞立刻相信了他,在對方的勸說下她沒有報警,而是跟他一起吃了頓“壓驚飯”。
對方還邀請她住到同一個酒店,理由是“方便照應”。
就在她馬上要答應的時候,想起了江明鈺已經訂好了酒店,說不定正在等她。
于是就讓那個人把她送了回來。
多么熟悉的劇情?。〗麾暡铧c就要冷笑出聲。
拿女生遭遇災難時的無助和恐慌當做接近她們的跳板,許寒洲這一手吊橋效應玩得真溜。
“沒關系,現(xiàn)在已經安全了。
對不起,我之前不該那樣說你的。
之后幾天你就跟我住一起吧,咱們在酒店里待著哪兒也不去。
”她起身去給楊頌聞倒了杯溫水,楊頌聞卻沒有接,而是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她,臉上尚帶著未曾滾落的淚珠。
江明鈺被她盯得心里直發(fā)毛,把水杯放到楊頌聞手邊的茶幾上,忍不住問道:“怎么了?”“你不覺得那個叫許寒洲的奇怪嗎?”“?”楊頌聞依然盯著江明鈺,但目光早已失焦,她的語氣急促又連貫,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時刻:“當時路很黑,司機停車后把燈也關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躲到座位下面,可那又怎么樣,他一拉開車門就會發(fā)現(xiàn)我了!然后就聽見外面好像有人在說中文?我不確定,當時腦子真的很亂,但我確定司機在跟人說話,用的是西語。
然后就聽見打架的聲音,司機很快就沒聲了。
后來許寒洲就過來找我了。
”她愣愣地看著江明鈺,說道:“我也是剛剛碰到你才想起來的,你能懂我的意思嗎?”江明鈺仔細思索了一下,試探地問:“你是說許寒洲說中文,那個司機也能聽懂?你懷疑他們兩個是一伙的?”楊頌聞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比劃什么,但最終沮喪地放棄了:“我說不上來,他肯定能跟司機交流,兩個人不像是認識。
我聽到司機說’我沒見過你說的人’,’我在這里撒尿’。
但當時太害怕記不清他說的到底是不是中文了。
算了,這沒什么重要的。
”“也有可能是演給你看的。
先喝口水冷靜一下吧。
那個男的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江明鈺重新把水杯遞給她,坐到床上給楊頌聞講了自己“遇見”許寒洲時發(fā)生的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把這段經歷分享給認識的人,當時并不覺得有多么嚴重,甚至對自己的處理方式頗為滿意,現(xiàn)在回顧起來卻有種發(fā)自內心的恐懼。
聽完江明鈺的故事,楊頌聞忍不住生氣地錘了下床:“他不會是個慣犯吧?!”江明鈺聳了聳肩:“不知道,至少警察那邊沒查到他跟罪犯勾結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