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tuán)縹緲之氣原本只是緩慢浮動,一聽這話,浮動幅度瞬間變大。
沈天予又說:“我用采自峭壁上的稀有藥材熬制成藥丸,送給白忱雪服用,她身體漸漸好轉(zhuǎn),已能自理,壽命也會延長。這三年,楚帆和近舟以及顧家人對白家多有照拂。您的初衷是讓您的亡妻這世一生安穩(wěn),如今她日漸健康,生活安穩(wěn)?;榧s之事,可否取消?”
話音剛落,那團(tuán)縹緲之氣突然劇烈竄動。
仿佛在表示抗議。
那股氣如今仍是殘魂一抹。
獨孤城和沈天予都是修行之人,那殘魂沒法附在二人身上,自然沒法說話。
沈天予又道:“等白忱雪養(yǎng)好身體,多出去走動,時間久了,自然能遇到心儀之人。如今她一直躲避楚帆,并不愿與之更進(jìn)一步。兩世感情,三人煎熬,望前輩看在我和顧家的面子上,成全楚帆?!?/p>
那股氣原本只是在玉佛之上竄動,此時突然滿屋子亂竄,好像要出去。
獨孤城抬手輕撫那玉佛,沉聲道:“一念放下,萬般自在?!?/p>
隨即他雙唇蠕動念念有詞。
那白色張狂的氣漸漸從屋內(nèi)收攏,慢慢收進(jìn)玉佛之中。
獨孤城住了嘴,對沈天予道:“國煦殘魂說,請厚待她,他收回之前的話?!?/p>
她自然指白忱雪。
沈天予微微頷首,沖那玉佛說:“謝謝前輩。”
又對獨孤城道:“謝謝師父。”
獨孤城目光疼愛,“早些回家?!?/p>
沈天予徐徐起身,朝他鞠了一躬。
他抬腳走出去。
等他下山后,宗衡推門而入,在獨孤城面前盤腿坐下,面色嚴(yán)肅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沒完沒了。天予兄弟姐妹那么多,若一直這么幫下去,你不只要死在我前面,你連顧北弦都活不過?!?/p>
獨孤城目光落在虛空之處,淡淡一笑,道:“酈兒死后,我便已不想茍活。能活到現(xiàn)在,全靠天予支撐。他重情重義,我便順著他。國煦殘魂雖只是殘魂一抹,仍有善念,他不會怨恨我?!?/p>
宗衡拂袖,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拉開門,他回頭警告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是天塌地陷,顧家大廈將傾,你也不許出手相助。”
獨孤城仍是云淡風(fēng)輕一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師父不是我?!?/p>
宗衡閉了閉眼睛,將門重重摔上。
與此同時,沈天予正驅(qū)車往京都返。
車子穿梭在夜色中,他心中有些不安。
停下車,摸到手機(jī),他撥通師公宗衡的手機(j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