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盛魄開門而入,一進(jìn)門好大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他皺了皺眉頭,看到顧楚帆和衣躺在地毯上,一雙長腿毫無形象地岔著,下巴長出胡渣,茶幾上好幾個空酒瓶和歪倒的酒杯,陽臺圓桌上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
昨天看他風(fēng)度翩翩,英俊瀟灑,又帥又有教養(yǎng),沒想到竟是個酒鬼煙鬼。
盛魄有點(diǎn)嫌棄。
他是邪教中人,都不抽煙,酒也很少喝。
這個富家公子哥兒命這么好,居然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走到窗前,唰地一下拉開窗簾,陽光照進(jìn)來,刺目。
他將窗戶打開,散散室內(nèi)濃重的酒味和煙味。
涼風(fēng)吹進(jìn)來,空氣清新了許多。
盛魄折身返回到顧楚帆面前,抬腳踢踢他的腿,道:“小子,要娶那丫頭,得把煙酒戒了?!?/p>
顧楚帆在他拉窗簾的時候就醒了,但是他沒睜眼。
他不想和盛魄打交道。
國煦是英烈之后,哪怕是一抹殘魂,也值得他尊敬。
盛魄一個邪教小子,他實(shí)在沒心勁兒同他斡旋。
哪知盛魄觀他睫毛和呼吸起伏,猜到了。
盛魄俯身蹲下去捏他的鼻子,說:“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記住我的話,戒煙戒酒??炱饋硭⒀老丛瑁瑩Q身衣服跟我去找那丫頭。你們家族大,辦婚禮肯定要花時間籌備,你和她先領(lǐng)證吧。領(lǐng)完證,我自然會交待我們教背后那人?!?/p>
顧楚帆沒反應(yīng)。
直到憋得沒法呼吸,他才睜開眼睛,攥住盛魄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鼻子上挪開。
他沒起來,仍仰躺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慢慢地說:“我這樣的人,有什么好?除了會惹人傷心,做不了任何,你確定真要把白姑娘托付給我?”
盛魄盯著他的臉,“你有父母有親人,有明天,家財億萬,足矣?!?/p>
顧楚帆眼神晦暗,“可是我很渣,傷害過兩個姑娘?!?/p>
盛魄嘴角輕撇,“無所謂,以后別傷她就行?!?/p>
顧楚帆自嘲地笑了笑,“你倒是挺寬容?!?/p>
盛魄眼里露出一抹自我嘲弄,“我這樣的人有資格對別人要求嚴(yán)格嗎?”
顧楚帆偏頭看他一眼,道:“你挺有自知之明?!?/p>
盛魄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不知為何他腦中又閃過顧楚楚的臉。
連他自己都納悶,為什么會想到她?
就因?yàn)樗渌麕泦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