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沒同意。
后來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赫連夜果然嘲笑他:“你看看你,臉紅成這樣,哈哈哈。”
懷雍心神稍正,斜睇他一眼,臉紅得要滴血了,還要裝得多鎮(zhèn)定:“誰像你似的不知廉恥?!?/p>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
“你覺得不知廉恥的我還是個(gè)潔身自好的童男子,你覺得最清白無瑕的盧敬錫卻不是了呢。”
“多大點(diǎn)事,人倫常事,何需大驚小怪?你整日里覺得自己多么有男子氣概,男子氣概是背地里只知對(duì)后院床笫那點(diǎn)事論長道短嗎?”
“既是人倫常事,為何他做得,我卻說不得?他連做都可以,你還為他說好話,我不過是說兩句怎么了?”
“要你多嘴了?”
“我偏要多嘴!”
兩人話趕話,赫連夜頓了一下,腦袋發(fā)熱,嘴巴快腦子一步,來了一句:“你把他當(dāng)好友,他倒整日擺出個(gè)清高樣子,多少人想攀上你都來不及,他還連個(gè)好臉都不給你,你送這送那他也不肯要,你知是為何?”
此話真戳中懷雍心口痛處,臉色霎時(shí)沉暗,沒有立聲反詰。
為何?
他當(dāng)然,心知肚明。
他無咫尺之地,與圣上也無骨肉之親,卻能處尊位,受厚祿,這一國上下幾乎所有人見到他,都得斂衽而拜,撫委而服。
這就是為什么盧敬錫只與他保持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見懷雍不說話,方才跟他句句帶刺的赫連夜反而先慌也似的,問:“雍哥兒,你惱了不如罵我,別不跟我說話?!?/p>
懷雍看也不想看他,悶聲悶氣地說:“沒?!?/p>
鐘聲打斷了他們的對(duì)話。
得回去上課。
冬日天黑得早,放學(xué)也早。
懷雍不自覺還是起身朝盧敬錫走去。
大家不由地偷睇懷雍。
懷雍與盧敬錫親近并不稀奇,兩人本來就是好友,尤其是懷雍愛找盧敬錫,使得兩人像是多么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