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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地dao一聲恭喜，已婚男人這個shen份迅速地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5

汽車穿行在漆黑的山林，nong1重的shui汽鋪天蓋地，像是撞j了云絮里。徐知著沒有查看地圖，只知dao方向大概是東北面，海ba越來越gao，jru真正的撣banggao原。因為大霧的緣故，天空像是一塊凝固的墨，看不到半顆星zi，越野車在崎嶇的山路上彈tiao著，一開始是彈石路面，再后來是泥路。

徐知著抱著槍裝備縮在后座上打盹，隨時隨地都能睡著也是一項特種技能，隊友們多半睡得香甜，只有安格斯瞪著一雙灰藍(lán)se的yan睛陰郁地瞪著窗外。在山的另一面，完全看不清輪廓的叢林里傳chu悠長的狼嚎，在空谷中回dang。

魏賽把槍從背后拿chu來抱到xiongkou，斜斜的槍kou正對著徐知著的腦門。徐知著在朦朧中g(shù)an覺yan前一dao烏光，睜yan一瞥，不動聲se地把他的槍kou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向窗外。魏賽猛然醒悟過來，雙手合什，連連dao歉。

“小心走火。”徐知著微笑。

車zi不間斷的開了一夜，但是在這樣糟糕的路況與曲折的山路上，也實在說不好已經(jīng)開chu了多遠(yuǎn)。當(dāng)?shù)〉某抗獯┩笢\霧she1ru車廂，徐知著xia意識地往窗外看了一yan，頓時愕然。

山路對面，深谷的另一邊，好像絨毯一樣繁盛的叢林被山火燒chu一塊又一塊的焦痕，在這些火炙的傷疤上種植著成片的罌粟。此時花期已過，青澀的蒴果挑在纖細(xì)的花jg2上，間或夾雜一些艷麗的紅花。

徐知著訝異地瞪大的了yan睛，此地鴉片泛濫他知dao，但種得如此明目張膽還是看著有些震懾。

魏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十分老dao地說dao：“看來年景不好啊！”魏賽會說中文，雖然是帶著nong1重云南kou音的方言，但只要說慢一dian也不影響交liu。

唔？徐知著的yan神帶著些疑問，不是說罌粟特別好種，只要灑種就能收嗎？

“看這個樣zi，應(yīng)該是雨shui不好，唉，也好，就是要沒飯吃了他們才會肯xia山，才能種dian別的。”

“他們沒有積蓄嗎？”徐知著不解，就算顆粒無收，也只是一年的年景不好吧。

魏賽苦笑：“一畝地可以收一斤鴉片，去年的價是1800塊錢人民幣，還得看成se，一家人最多種個三、五畝，都不夠吃穿一整年。”

“那為什么不種dian別的？”徐知著沒想到煙農(nóng)的收ru如此微薄。

“他們不會嘛?！蔽嘿愓fdao：“不過，政府也在搞嘛，你們中國也在幫我們嘛，種甘蔗，種谷zi，但這里太gao了，那些東西只能在壩里種……”他看著窗外，臉上louchu一絲真切的厭惡：“種大煙是肯定要完dan的。”

徐知著心tou微震，他不是沒見過窮人的白蓮花，比起緬北，非洲才更像地獄。然而yan前這個男人擁有與自己相似的黃種人面貌，還說著共同的語言，徐知著便不自覺地對這塊土地生chu了更為真切的同qg，也為他與他老板的見識而gan到一些欽佩。雖然“種大煙是肯定要完dan的”基本已是緬北各界的共識，但不同人選擇了不同的替代：有制bingdu的，有開賭場的，有造ji院的……偶爾，還有搞實業(yè)的。

徐知著有時會想，大約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對溫盛總是抱有一絲善意的幻想，畢竟比起另外那些人來，他已然是這塊貧苦而罪惡的土地上最光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