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過后,未時一過,便是申時,這也是沈仙佑和兵部定好的出發(fā)時間。
一連串的親王車駕緩緩駛出玄京北城門——德勝門。
依照禮制,這一次言王沈仙佑離京亦是出征,朝中文武百官皆來相送。
車駕之中,白清寒掀開簾子一角,隨口道:“我感覺,這幫人馬上就要彈冠相慶了?!?/p>
沈仙佑笑了一聲。
“那可不是,我這還沒走呢,就有人說我是閻王,陰間的那個閻王?!?/p>
白清寒笑道:“這不是名副其實嘛?”
車駕中的其他女子都頗為認同。
宦奸案中,錦衣司每拿出一份名單,那些名單上的人基本上就得死,而這些名單沈仙佑都會親自審定。
迄今為止,涉案之人已高達三萬七千人,被殺者已有一萬兩千人。
白清寒估計,就算是遼州戰(zhàn)場,連續(xù)生死激戰(zhàn)三場,都未必有這陣子死的人多。
沈仙佑點了點頭。
“差不多,開春以來,從軍報上統(tǒng)計的數(shù)字,前線殺敵也才殺了兩萬人?!?/p>
正是因此,文武百官才會彈冠相慶。
望著逐漸遠去的車水馬龍,他們恨不得把全城的煙花鞭炮買空了,放他個三天三夜!
沈圣昀也來送行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句話用在父親身上,一樣合適。
此時此刻,便是一副有人歡喜有人憂的情形。
太孫黨對于沈仙佑,比起憎恨,更多的卻是忌憚。
勛貴們,對于沈仙佑,則是純純的憎恨了。
因為沈仙佑的突然起勢,并且光明正大的為藩王們站臺,使得削藩遭到極大阻滯,地方上本應該屬于勛貴們的許多權位、資源、財富重新被藩王們被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