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儂情最煩噪音了,可此時她的臉上倒是沒見煩躁,只有震驚。
從她的視角望過去是挺震驚的。
她的腳下是一攤黑色的血漬,門上墻上都是血,床單早就抓成一條一條的,連枕頭都沒能幸免。
這個房間的窗簾早就被拆走了,看管我的人怕我吊死在這里會牽連他。
我死在了終于和沈儂情通上話的次日清晨。
許是痛了一整晚,我竟覺得清晨的微風(fēng)竟帶著一絲微甜。
我一下子就想起七歲那年,痛失雙親的我被沈儂情帶回了沈家,從此我依賴的人只有她。
我不惜折斷自己的一只胳膊,也要從唯一一扇沒有封死的小窗戶爬出去。
看管我的人很快聽到了動靜,我在他們驚慌的眼神下,毫不猶豫地從山頂一躍而下。
那幾個人嚇得不行,膽戰(zhàn)心驚地向沈儂情匯報。
那天剛好是她和顧欒的訂婚儀式,幾人剛匯報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沈儂情忙著接待賓客,沒有耐心仔細聽他們在說什么。
或許她聽到了,也以為我是故意嚇唬人的,想要得到她的關(guān)注。
她只說了一句,“以后和他有關(guān)的任何消息,都不用再向我匯報了!”
沈儂情走到窗前向下看去,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她冷哼了一聲。
“沈陽廉那么膽小,怎么可能從這么高的山頂跳下去。阿欒說得沒錯,他心機太重,這性子就得多磋磨一下。”
“看管這里的人是誰,把他叫過來,我有話要問?!?/p>
沒一會兒助理再次回來匯報。
“沈總,那幾個人在陽廉少爺自殺之后就辭職了。您看,要不要派人去山下搜尋一下陽廉少爺?shù)氖w?”
她冷笑一聲。
“搜尋什么?要是他真跳崖了,尸體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警察也早就聯(lián)系我們了?!?/p>
“他還真謊話連篇喜歡騙人,自以為能把所有人都能騙過去!可我太了解他了,他根本就騙不了我?!?/p>
沈儂情命助理帶人留在這里繼續(xù)找人。
“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給我找仔細了,今天務(wù)必將他帶到我面前。”
“他和阿欒都是罕見血型,又給阿欒輸過血。阿欒現(xiàn)在受傷了,他必須在場以防萬一!”
我就站在她身后,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她把我關(guān)在這里這么久不聞不問,現(xiàn)在來了,卻是為了她的白月光。
我以為她心里是有我的,明明以前她對我不是這樣的。
從七歲到十七歲,我一直被她捧在手心里照顧。
而我也不可自抑地愛上了這個比我大三歲,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