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別急,慢慢走,時間還早。”甘瑅溫聲勸說。
仿佛一夜之間,少年身上就生出股沉淀的氣質。
孫亦梔沒有同甘華德葬在一起,甘棠覺得這樣挺好。他們生前就不是一類人,死后天各一方,最好永生不見。
她在墳前燒了自己的成績單,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好說的?;钪鴷r尚且相對無言,死后難不成還能撫碑痛哭不成。
甘棠跺了跺酸痛的腳,頓時覺得跑這一趟有點可笑。
這該是她最后一次來了,她不討厭墓園,卻唯獨不想再看到墓碑上的這三個字。
似是察覺她的怯意,甘瑅拉住她的手,手上微微用力,握緊,目光卻沉沉落在墓碑上。
“姐,走吧。”
他們又去了堤壩,這回是沿著堤壩的一條斜坡走下去,找尋曾經租住過的一處房子,在那房子附近不遠處,他們曾埋過一只名叫公主的兔子。
兔子是甘棠小學二年級時養(yǎng)的,在那個酷熱的夏天,姐弟倆曾經每天去堤底采草喂它,可惜開學沒幾天,兔子就落在院子里,中暑死掉了。
那時的他們可以因為一只兔子哭得那么傷心,甚至給它挖了個土坑,用當天新摘的草在里面鋪了張小床。
七八年過去了,當年雜亂的居民區(qū)早就推倒重建,甘棠心里一時茫然夾雜著失落,卻見甘瑅從路邊薅了根草,編了條歪歪扭扭的手環(huán)給她戴上。
甘棠很快被轉移注意力,有點好笑道,“不是那樣編的,你看,要這樣?!?/p>
她靈活地轉動手指,動作比甘瑅熟練得多。
甘棠編手環(huán)的時候,甘瑅就在一旁看她。看著看著,視線就在她側頸的痕跡上。
兩天過去,破損的表皮結了痂,吮嘬的痕跡反而更為明顯,留下一片艷麗曖昧的紅。
他用指腹按著那處,“還疼嗎?”
“廢話,要不你給我咬一下試試?”
甘瑅居然真把手臂往她面前一橫,“咬吧。”
甘棠有點嫌棄地往后閃躲,卻忽地一揚手,將那條像模像樣的草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