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光線好,這樣看,照片上的人倒是有點兒人樣。
白水抬起手,修長的中指先碰上了遺照的眼睛。
忽而,“咔嚓”一聲,橫桌后的黑墻悄無聲息的移動起來,后方是一臉漆黑。
白耳跳上白水的肩頭,白水沒有遲疑,剛踏進去,玄門自覺關閉,正如當日她進來此房間后驟然關閉的木門。
“直走。
”白水照做,這條路與她先前和何挽走過的不一樣,之前那條路九曲十八彎,濃密花香與濕稠血腥味混雜,十分難聞。
這條路倒是只有淡淡的花香,空氣干燥,而且路很平很直,也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懸尸。
路的盡頭是一顆夜明珠鑲嵌的海棠金絲鳳冠,在黑暗中顯得格外亮眼。
鳳冠位置與白水的身高大抵一致,借著鳳冠頂上夜明珠的光亮,白水又看見一株海棠花圖樣,比那日她二人遇見的還要大。
“白水,這怎么進去?”白耳很適時的發(fā)出疑問。
白水抬起手,“我也想問,當日是你主人開的石門,怕是只有她知道法子。
”手指順著栩栩如生的海棠刻花細細描繪,觸及花蕊時,鳳冠上的金絲抖動了一下,隨即鳳冠后的石門緩緩抬起,待高度卡在那顆夜明珠之處便不動了,而石門抬起的高度恰好與白水的身高大差不差。
甚至連發(fā)髻的高度都計算的精準無二。
白水抽出腰間的軟劍,抬腳走進。
這竟是另一條通向那千指窟的小路,只是如今是白天,頭頂不知是何處,竟有天光泄露。
那夜她二人進來是靠著窟內(nèi)那些夜光琉璃的亮光,才看清窟內(nèi)的光景。
中央的海棠樹在陽光下明艷動人,花香淡雅不似夜間的濃香四溢。
見狀,白水仔細嗅聞后發(fā)現(xiàn)空氣中并未有迷香,她抬腳靠近海棠樹。
站在樹下,白水揚起頭繞了一圈,在枝干橫繞的海棠樹背后,有類似一支長棍的東西懸掛在海棠樹頂,長棍兩側架在高遠的枝干中,中間有根極細的金線收緊著。
看清方位后,白水手中軟劍離掌騰空而起,輕旋之間,金線忽斷。
一幅巨大的美人圖傾瀉而下,鋪開面容。
饒是白水活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如此厲害的畫作。
美人五官十分立體,眉眼凌厲,橫眉如劍,蛇眼斜視,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掌控,傲視群雄,渾身散發(fā)的矜貴氣質(zhì),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撲面而來。
三千青絲盡數(shù)挽起,海棠金累絲紅寶石步搖在奢華精致的雙鳳朝陽金雕鳳冠后側輕輕晃起小小的幅度。
衣著極其華麗,這番服飾仿佛是為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量身定做般,毫無保留的襯出那雙蛇眼的動人心魄。
作畫之人極其熟悉畫中人,神態(tài),動作,服飾等每一處都極其細致入微。
“這人是?”白水深深吸了口氣,平靜道:“太女,蘇承昭。